可看见苏瓷克制哭泣，身体止不住的发抖时，他又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

&ldo;苏瓷，你别……&rdo;他拍拍她的肩膀，想要告诉她不要哭了，她们都走了。

苏瓷却受惊往后一跌，磕磕巴巴地说：&ldo;别、哥哥别碰我，我好脏。

&rdo;

苏寻一怔，蹙眉：&ldo;为什么要这样说，你一点都不脏。

&rdo;

他声音都有些颤抖：&ldo;我来之前，发生什么了？&rdo;

他虽然不喜欢这个妹妹，但到底是血亲，也不希望她受到那样的伤害。

苏瓷知道他肯定误会了，但这就是她想要的。

她拿一双泪水充盈的桃花眼看着苏寻，颤颤巍巍地说：&ldo;以前，在那里，他们也扒我衣服，摸我，我好脏……哥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rdo;

话到此处，她便只顾埋头哭了。

苏寻心中一震，瞳孔微缩，脸上情绪霎时愈发复杂。

山村，童养媳，扒衣服，任谁也能想到那是怎样的魔鬼深渊。

人贩子落网，无一人幸存，苏寻便和大多数人一样，认为苏瓷已经苦尽甘来了。

可他们怎么忘了，有些阴影是会伴随一辈子的，有些伤口虽然结痂了却依旧会疼。

他的手悬在半空，收也不是，落也不是。

&ldo;苏瓷，对不起。

&rdo;苏瓷看着她，目含心疼，&ldo;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好吗？&rdo;

他也不再劝她止泪，只道：&ldo;想哭就尽情的哭，我在这陪你。

&rdo;

这些苏瓷曾经梦寐以求的话，等了两辈子，终于靠心机和谎言等来。

她机灵得很，其实并未收到那样的屈辱，可人贩皆已落网，谁也求证无门。

她只要哥哥相信，她遭受的苦难比他们所有人想象的都更多。

苏寻信了，也心软说出了她所期待的疼爱的话。

可不知为何，苏瓷的心越来越堵，越来越重。

最后，装哭也好像变成了真哭。

这天晚上，苏瓷到底还是让苏寻给自己讲了卷子。

她狠狠地哭了十分钟，眼见着身边少年愈发无措，她却忽然捡起散落于地的月考试卷。

少女擦擦眼泪，啜泣着望向苏寻：&ldo;哥、哥哥，好不容易你才有空，还是、给我讲讲题吧。

&rdo;

苏寻愣怔片刻才反问：&ldo;你确定要现在？苏瓷，不用着急，我明晚一定替你补习好吗？我保证。

&rdo;

苏瓷却摇摇头：&ldo;没关系的，都是以前的事了，我哭完好多了。

哥哥等我穿好衣服，现在就讲吧，明天讲课本可以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