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一切，陆阮彻底失去力气，口吐鲜血趴倒在洛长禹胸膛上，听着他心口慢慢跳动起来的声音，她眼里带起一抹笑意。

最后用尽全力吐出一句：“殿下……”

便彻底闭上了双目。

颜玉局成锁着金边的艳丽的红裙慢慢迤逦在地上。

两道身影鬼魅般出现在诡谲楼。

一道清冷高挑，一道佝偻苍老。

两道身影一前一后，慢慢走到躺在地上的两道人影前方停下。

女子冷艳眸子微动，居高临下看了一眼，唇瓣轻启：“大巫，瓶子给我。”

“好。”

身后戴着黑色兜帽的老妪缓缓从袖口里拿出一个巴掌大小的瓶子递给她。

女子抬手接过，便提起裙摆轻轻蹲下身，而后似乎有些犯难，无从下手。

便轻皱起眉，思虑片刻，伸出手将伏在洛长禹身上的陆阮微微推开一点，将瓶口对到她泛红的眼睛下方。

将她眼下未干的泪水收入瓶中，眼睛便笑了起来。

地上心口慢慢跳动起来的洛长禹眉头耸动，似乎有苏醒的征兆。

女子瞥到，心下诧异。

接着便笑起来：“竟是鲛珠续命，呵，看来他还死不了。”

佝偻老妪在后面催促：“快点，别耽误时间。”

她回头轻轻看老妪一眼，慢条斯理的起身，往旁边的一滩快要干涸的血渍走去。

这是洛长颜方才在阵中的心头血。

接着，再次向老妪伸手：“大巫，瓶子。”

老妪又再次递过一个瓶子给她，女子蹲身，将地上的血渍收进瓶中，便起身勾唇笑起来。

“情人最苦最悲之泪，爱人至恨至爱的心头血都有了，大巫，我们走吧。”

两人提步走出诡谲楼，身影越来越远。

对话的声音在风雪里若隐若现。

“他刺伤了心口，走不远，我们快点还能赶上。”

“嗯。”

风雪渐深，诡谲楼大门敞开，冰冷的白雪从外面乘风飘进来，落在眼睑上化开，冰凉的触感让地上躺倒的人眼皮动了动。

紧接着垂在地面的手也动起来，幽蓝色的玄力自身体上升腾起来。

下一刻，那双本已经了无生气的眼睛蓦然睁开。

洛长禹眼睛里泛起蓝光，目光怔愣的缓缓转动眼珠，似乎有些疑惑为什么自己还能睁眼。

就在这时，他视线忽然落到胸膛处，他看见心口空了一块，面色如纸苍白，双目安静闭上的美丽女子，神色一动。

接着瞬间瞪大眼睛撑坐起身来。

双手颤抖着去碰她。

声音又沙哑又轻，动作小心，似乎怕不小心惊醒了怀中女子。

“陆阮……”

“你怎么了？陆阮，你为什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