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正式到家还有两条街的距离，一直挂在云端脑袋两侧的手臂动了动，闻若睁开眼睛，一片黑暗，模糊的灯光，是路灯的颜色。

她抓紧了云端的衣服，将脑袋偏向另一侧，同样的高楼，同样的路灯，似乎是所有城市中都不可或缺的存在。

闭上眼睛，当微寒的夜风吹过的时候，才感觉到背着自己的这条宽广后背和他的怀抱一样温暖。

就像他的为人一样。

&ldo;呐，云端。

&rdo;闻若轻声道，&ldo;你知道什么是言灵吗？&rdo;

身下的人依旧保持着一个缓慢的速度，像是背了只壳的蜗牛，那只壳就是她。

&ldo;大概吧。

&rdo;云端说。

闻若悄悄弯起唇角，&ldo;我什么都知道，从我一出生，我什么都知道。

&rdo;

&ldo;嗯。

&rdo;

&ldo;我知道每一个人，他的过去和未来。

&rdo;

&ldo;好厉害。

&rdo;

&ldo;没有好厉害。

&rdo;闻若悄悄说着，像是自言自语，&ldo;我说的话，每一句话，都会变成真的。

&rdo;

&ldo;但是每一句话，都要付出代价。

&rdo;

她笑了笑，&ldo;这个代价，可以用任何人来交换。

&rdo;

云端沉默着，闻若说的那些东西，他同样知道。

作为灵御中最为稀有的言灵，出生就拥有看到过去与预知未来的能力，所说出的话，具有改变未来的效力。

但是，从没有人提起过，言灵的&ldo;改变&rdo;需要付出代价，似乎也没人知道，那是什么样的代价。

&ldo;亲人、友人、仇人，只要两个人之间的「羁绊」足够深，就可以获得足够大的能量。

&rdo;

闻若忽然抬起头，抓着云端衣服的手放开，攀着他的肩努力让自己能够到他的耳朵，神秘兮兮地说道：&ldo;要我改变你的未来吗？&rdo;

&ldo;快到家了。

&rdo;云端说。

&ldo;我知道你。

&rdo;闻若继续说道，&ldo;从我一出生，你就在我的梦里。

我知道我会遇见你，我很好奇你，所以我还是遇见了你。

&rdo;

&ldo;这就是，不可更改的命运。

&rdo;闻若轻轻吐出这一句话，将头搁在云端肩上，&ldo;知道这是为什么吗？&rdo;

云端没有回答，她也并未打算等待这个回答，像是自问自答，无所顾忌地继续说下去。

&ldo;不问问命之人，不问天命之人，不问改命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