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哥，你这又是何必？这么多年了，你若真这般后悔，你随时都可以去组织里找他！”

“欧阳小飞！

你给我闭嘴！”

惊雷一般，平地一声吼，欧阳小飞不由自主身躯一震，但神色丝毫不见退缩。

“你总是这样躲着他有何意义？你这样是会让洁姨康复还是能让这个世界归零、让那件事从未发生过？还是只是你懦弱的方式？你觉得你这样像鸵鸟还是乌龟？”

“砰！”

门被霍然打开了，云空在门后怒视着他，双手紧握甚至是在“咯咯”

作响，似乎随时都会冲上来狠狠干他一拳，他的双眼已被青色完全取代，再结合已经断了一截的门锁和他紧握着的双拳，这门竟然是被极怒状态之下的他用风硬生生撞开的。

但他的脸色却极为苍白，甚至可以称之为惨白。

只见他怒极了似的重重吸了一口气，吐出了六个字，代表着他最后的理智：

“让我静一静，懂？”

“至少，不要让别人为你担心。”

欧阳小飞直面着他的怒火，竟是没有丝毫动容，面色依旧严肃，语气仍是平稳。

“你要相信如今你身边的人。

如果你因为害怕历史重演就疏远他们，这样对他们来说并不公平，对不对？”

云空沉默地看着他，嘴角挂着冷笑，充斥着嘲讽与凄厉，仿佛没听到对方这般直击他心中所想的话语一般，眸中的漠然标志着刻意的疏远，然而比之更深层次的东西，却只有他自己能明了了。

“如果是真的放弃，那就请你彻底忘记，如果不甘心，那么……至少，也要去看洁姨一面吧。”

欧阳小飞这话说的是那般没头没尾，但云空听懂了，他不仅听懂了，还悟了，思了。

末了，云空还是摇了摇头，先前被欧阳小飞刺激的几欲失控的情绪不知为何平静了下来，双拳也松了开来。

他没有与欧阳小飞争辩什么，甚至就像是眼里根本没有看到欧阳小飞这个人一般，自顾自地关上了门。

“我有什么资格去不甘心。”

门扉轻合，只留一句淡淡的回话，亦或是自嘲。

“……”

欧阳小飞苦笑，知道多说无意，紧绷的身子渐渐松了下来，这才发现不知何时他的背上已是湿了一片。

——我有这么胆小吗？

欧阳小飞自问，突得他一激灵，到了此时才想起他来这儿的最初目的，不由有些惶急的冲门内嚷道：

“周六我们班有登山活动，莫连鸾让我来通知你！

她还说你若不去，会后悔的，你猜猜你会后悔什么？”

这回他的语气重回了往日不怎么正经的调调，与先前判若两人，却还是无法得到云空的回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