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不想承认，但还是得承认，在他面前，自己总有点说不上来的别扭，也不知是心虚还是没底气，总之是没办法坦坦然然。

她说完，准备站起身，去别的池子。

只不过脚还没收上来，水中的姜雁北，往后退了两步，开口制止了她的动作：&ldo;这池子水温最合适，你脚要还疼着，就赶紧下来泡泡，别瞎折腾了。

&rdo;边说边退到对面，背靠着池壁，闭上了眼睛后，不咸不淡补充了一句，&ldo;放心吧，虽然我在这里，但你今晚肯定不会再倒第二次霉。

&rdo;

沈楠一时噤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愣了半晌，还是慢慢滑进了水池中。

隔着水汽，她默默看向对面靠在池壁，闭着眼睛的男人。

水汽缭绕下，他的轮廓若隐若现，大概是在水中已经有一段时间，脸颊微微有些发红，整个人倒是少了几分冷硬，多了点柔和。

再往下……再往下是露在水面的半截胸膛，隐隐可以看到流畅的肌肉线条。

沈楠有点不自在的别开目光，孤男寡女同处一个温泉池，人家男人跟君子一样坦坦荡荡，她一个女的倒是心猿意马了，她可真是挺有本事的。

她想了想，后知后觉说：&ldo;我也不是那个意思。

&rdo;

姜雁北眼皮没抬，问：&ldo;不是哪个意思？&rdo;

沈楠道：&ldo;就是刚刚说每次遇到你都倒霉。

其实跟你没关系，是我自己比较倒霉。

&rdo;

姜雁北慢慢睁开眼睛，隔着水汽看向她：&ldo;这跟倒霉有关系吗？被抢被人认错挨打，还有刚刚摔倒，但凡你长点心，都不会发生。

&rdo;

沈楠一听这久远但仍旧有些熟悉的训斥语气，就心虚又心慌意乱，虽然他说得是没错，但还是莫名觉得委屈。

当年说说她也就算了，毕竟那时确实荒唐，但如今她已经是个正常人了，哪个正常人不会出点错的。

她梗着脖子反诘道：&ldo;我没你那么厉害，做什么都冷静理智思虑周全。

&rdo;

姜雁北眉头轻蹙，默了片刻，淡声说：&ldo;你还是跟以前一样，我说什么都听不进去。

&rdo;

沈楠听他提起从前二字，曾经挫败的羞耻感，一股脑浮上心头，忍不住反唇相讥大声道：&ldo;你以为是你宇宙真理吗？你说什么我就要听什么？&rdo;

姜雁北脸色变得有些不好，定定看着她片刻，忽然站起身，朝她走过来。

那一刻，沈楠竟然有种错觉，他过来是要对自己动粗了。

就在这时，李思睿的声音在后面响起：&ldo;小楠，你果然在这里。

&rdo;又说，&ldo;咦？姜大教授怎么也在？&rdo;

姜雁北愣了下，继续向前，从沈楠旁边擦身而过，爬上池子，淡声说：&ldo;我泡得差不多了，你们继续。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