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那家医院，我跑进去，只见我爸坐在急诊室外面，头上包着纱布，衣服脏得一塌糊涂，散发着难闻的气味，样子十分狼狈，我冲过去，抓住他的肩膀就狠命摇：&ldo;你想吓死我吗？你浑蛋！

你浑蛋！

&rdo;

许子东在旁边看得呆了一会儿，才伸手拉我：&ldo;他受了伤，你不能这样。

&rdo;

&ldo;我不管，痛也是活该。

&rdo;

话是这么说，我还是放开了他。

他苦笑：&ldo;对不起。

&rdo;

我再也没有力气，瘫坐下来，把头靠到他腿上，哭了起来。

他抚着我的头发，叹一口气，再次说：&ldo;对不起，小航。

&rdo;

许子东载我们回到市中心医院，爸爸去洗澡换衣服，出来之后问我：&ldo;你怎么还不去上学？&rdo;

我没有吭声。

&ldo;还在生我的气？真的对不起，小航，我喝了点酒，只隐约记得过马路的时候被一辆摩托车从后面带倒了，后来的事都想不起来了，手机也丢了，没办法给你打电话，只想等到天亮再说。

&rdo;

&ldo;你为什么会喝得这么醉？&rdo;

&ldo;也没喝多少，那酒的后劲太大了。

&rdo;

&ldo;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还有个哥哥？&rdo;

他皱眉：&ldo;你怎么知道的？&rdo;

&ldo;许可找到梅姨，她带我们过去找你。

&rdo;

&ldo;你不该去那里。

&rdo;

我生气地说：&ldo;那你为什么要去找他？他明明就是一个浑蛋。

&rdo;

&ldo;刚才还说我浑蛋呢。

&rdo;

&ldo;那是我气急了，你不算。

他才是真浑蛋。

&rdo;

&ldo;别说粗话，他毕竟是长辈。

&rdo;

&ldo;什么长辈，他都不认你，跟我更没有关系。

浑蛋就是浑蛋，老了也只是老浑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