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天已经黑了。

雨势完全没有消减的意思。

白璐放开门把手，转身进屋。

她坐在许辉旁边。

这感觉有些奇怪。

距离自己十几公分外，是另外一个人的身体，似乎有着热气，和浅浅的呼吸。

白璐抱着自己的膝盖，没感觉到地面凉。

&ldo;我朋友都说不怪我……&rdo;不知过了多久，许辉开口。

他的声音被他自己圈在了双臂之下，低沉，执拗。

&ldo;怪。

&rdo;白璐更为简单。

许辉侧过头，从臂弯里露出一只迷醉的眼睛，半睁不睁，看着地面。

&ldo;不怪我……怪他们自己……&rdo;

白璐转眼，巨大镜框后的双眸被雨洗过一般凉。

&ldo;你还没回答我。

&rdo;

&ldo;……什么。

&rdo;

&ldo;你对你弟弟好不好。

&rdo;

许辉把头蹭着扭回去，一声不吭。

白璐说：&ldo;要么我换一个问法，你对你弟弟好过么？&rdo;

许辉的脸埋得更紧，他轻微的蠕动，像是要缩进蛋里的雏鸟。

&ldo;……好过的吧。

&rdo;白璐看着他，一句一句地说。

&ldo;不然他们怎么会那么喜欢你……粘着你，想在你身边，能记住你每一句话。

&rdo;

许辉抱着膝盖，手紧了点，呼吸重了点。

他露在外面的脖颈骨节突显，皮肤冰白细腻。

白璐静静看着，说：&ldo;你明知道自己不一样。

&rdo;

许辉冷笑了一声，身体轻动，慢慢坐直了。

脸上的冷笑还没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