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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自尊,街坊领居有时看她一眼,以假装她听不见的声音在后面嘀咕,“抱养来的就是丁点儿不像袁惠方两口子,养多久都不像。”
她曾问过袁惠方,妈什么是抱养?他们说我是抱来的。
袁惠方立马火冒三丈,走出联通店大骂街坊,“嚼什么呢?怎么不嚼嚼你儿子搞大别人肚子自己躲起来了?怎么不嚼嚼你老公在东边派出所蹲了三天?”
袁惠方知道自家软肋多,她的对抗方式是积极收集四邻信息,用刺穿对手软肋的方式还回去。
慢慢的这两年袁柳不问了,她会观察自己的父母和别人家的不同。
对面的毛信霞阿姨打扮得漂漂亮亮,有时拉下店门就抱着宿海上自行车,袁柳听到铃铛响彻街道,看见母女俩的裙角在老旧自行车上飘扬。
宿海抱着她妈妈的腰,说要吃鸡翅、要吃黄桃蛋糕。
毛信霞踩着自行车,“行——”
那声拖长了尾音的宠溺是她渴望听见的。
宿海的继父虽然对她不像毛信霞那么好,甚至有时无视她,但他不会脱了皮鞋往孩子面前一扔,“擦了。”
或者因为买烟回来稍微腿脚慢了就赏一个栗子,“要你有什么用?这点事都办不好。”
袁柳没有经历过“六一”
或者其它节日,别的小孩这一天高兴地插上小翅膀拿着气球和父母出门玩,她坐在偌大的老板椅上盯着他们。
有一回盯得太入神,袁惠方扭脸看了她,就放下大搪瓷茶缸子去小卖部给她买了包薯片,“别一下子吃完!”
那包得来稀罕的薯片袁柳吃了一周,吃到最后薯片都受潮软塌了,袁惠方又给她一下,“糟蹋东西,屎都赶不上一口热乎的。”
当着毛信霞的面,袁柳盯着地面,鞋子旁湿了一片。
她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也不知道如何让这个难堪的场面快点过去。
倒是毛信霞吼了宿海让她歇歇,再拉过来小袁柳,仔细检查了头发后看着她眼睛,“只能剃光头了,但是过几个月你头发长起来,阿姨就给你剪漂亮头发好不好?”
毛信霞人好看,比妈妈袁惠方年轻得多,说话也轻柔些,袁柳听了心里忽然放松了许多。
可孩子不敢点头,毛信霞看着别扭邻居袁惠方,“以后她来洗头剪头都不要钱可以吧?”
袁惠方这才答应,而小袁柳也终于变成了小光头。
习惯了新发型的她抱着俞任的脖子,两坨肉肉的脸颊开心地颠动,小乳牙露出一排,“俞任姐姐……”
她贴着俞任,只是说不出来下面的话,只能双手紧抓姐姐的衣领,这动作让俞任感到她的不安。
“怎么了?”
俞任问。
“她就是人来疯装模作样撒娇呢。”
袁惠方笑着叱了声女儿,“还不下来?”
袁柳乖乖地滑到地上,她仰头看俞任又咧嘴笑。
俞任拉过另把小椅子让怀丰年坐下,再给袁柳面包圈,“不着急,先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