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承言从睡梦之中惊醒的时候整个人都出了一身的冷汗，他面色发白，只觉得太阳穴一抽抽疼地他止不住地蜷曲起来，连指尖因为过度的紧绷而微微抽搐。

他伸手抓住了手机，有些颤抖地播出了号码。

&ldo;嘟嘟嘟……&rdo;

单调声音在黑暗的中响起。

五六秒以后，女孩子昏昏沉沉地接通了电话，那带着软糯鼻音的声音没有一丝防备地从手机里传了出来。

&ldo;喂？陆、陆总……？&rdo;

&ldo;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吗？&rdo;

陆承言一直维持着一手捂额的动作，静静听着小姑娘的声音。

&ldo;抱歉，按错电话了，打扰你了……&rdo;

他已经竭力地按耐住了自己的呼吸，可是话语之中的沙哑和虚弱还是无所遁形地传到了电话的另一面。

原本还抱着枕头懒洋洋打着哈切的小姑娘瞬间一个愣神。

她顿时紧张地坐了起来，格外无措地冲着手机不断询问，&ldo;陆总？你还好吧？你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要我帮你叫医生吗？&rdo;

&ldo;没事，我就是……做了个噩梦。

&rdo;

&ldo;噩梦？&rdo;

&ldo;嗯，让你见笑了。

&rdo;

他声音里的疲惫和自嘲听得谭妙妙心疼，她几乎是瞬间想要反驳她并没有觉得好笑。

可是话到嘴边，谭妙妙又觉得这样的话似乎实在是有些太轻飘无力了。

于是谭妙妙说，&ldo;陆总，你要是睡不着，我给你哼首歌吧？&rdo;

她怕陆承言拒绝，

也不就等他回答，直接轻轻地哼起了一首江南的小调。

这首小调陆承言曾经听过很多遍。

上辈子他脊骨受伤，连带着牵连到了双腿，常常疼的整宿整宿睡不着觉，而那个时候，谭妙妙总是从背后默默揽着他手臂，嘴里哼着的就是这首曲子。

或许是生理的本能，或许是习惯的促使，陆承言心间的惊悸缓缓地平静了下来，在这轻轻的哼唱之中竟然还真的生出了几分困意。

她靠着枕头，很快就静静睡着了。

电话的另一头，谭妙妙听着他逐渐变得平稳的呼吸，一直提在半空的心终于也缓缓落了下来。

&ldo;陆总，&rdo;她对着手机很小声很小声地说着，&ldo;祝你这一次能够有一个好梦。

&rdo;

虽然不知道你刚才梦到了什么，不过，如果美梦还是不肯眷顾你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