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的护士已经脚发软地跌坐在了地上，裴楚回过神来之后迅速拉住了巫赫的手臂，逼着他转过身来，严肃地说：&ldo;巫赫!干什么?&rdo;

巫赫黑沉沉的眼睛看了他一眼，毫无征兆地又松开了握着他手腕的手，庞大到可怕的念力如同退潮一般迅速消失了个干净，微风一如往常徐徐地吹进来，房间里蓦地陷入了巨大的沉默。

蓝医生额头有冷汗，但是理智还是清醒的，走过去把护士扶了起来。

护士迷茫地睁着眼，紧紧地抱着蓝医生的手臂：&ldo;咦，我怎么摔倒了……&rdo;

&ldo;你太累了，去休息室喝一支葡萄糖吧，&rdo;蓝医生的声音听起来毫无破绽，&ldo;这里我来就行。

&rdo;

护士迷迷糊糊地走了，裴楚关上了诊室的门，脸上的笑意已经没了，皱着眉先是看了巫赫一眼，然后看向了一边的蓝医生。

&ldo;您看起来也不是普通人啊。

&rdo;裴楚凉凉地说。

住院那段时间他就有了这样的预感，就算不是观象师，那应该也是和观象师有什么关联的人，比如……

&ldo;我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合伙人，没想到今天能得到这样的礼遇。

&rdo;蓝医生说，目光落在了巫赫的身上，&ldo;这位……似乎不怎么欢迎我。

&rdo;

裴楚能够感觉到现在的巫赫是清醒着的，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转过头再去看巫赫的脸的时候，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冷静下来了，甚至重新挂了一点微笑，朝着蓝医生伸出了自己的手，礼貌地说：&ldo;不好意思，医生，我经常情绪不太稳定，冒犯了，还请多多包涵。

&rdo;

裴楚一愣。

蓝医生也笑了笑，握着了那只手，似乎并不怎么计较刚才的事情：&ldo;没关系，我能够理解的，我的工作伙伴也经常有不愉快的时候。

&rdo;

这两个人……

裴楚压住心中的不适，道：&ldo;蓝医生，既然你是圈里人，应该知道规矩。

我也不多说了，我们开始检查吧。

&rdo;

&ldo;放心。

&rdo;蓝医生说着，取下了听诊器，&ldo;我们从最基础的项目开始吧。

&rdo;

接下来，三个人都没有再说话。

裴楚预约的是全身检查和脑部核磁共振，蓝医生什么都没问，按照惯例的程序给巫赫检查身体。

裴楚一直密切地注意着巫赫的情绪变化，后者一直很稳定，稳定得不像一个超脑症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