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只不过后来我长大了，父女之间不好这么肉麻，而且我弟弟也记事了，他觉得太偏心我，会让我弟弟不舒服，所以表面上就对我凶巴巴的，但其实还是挺关心我，钱也随便我花，家里的衣帽间都为我扩建了好几次，我后妈都没有这么多包包衣服和首饰。

&rdo;徐翘咬咬嘴唇。

&ldo;我爸做珠宝也是因为我。

我小时候喜欢在海边捡贝壳，把乱七八糟的贝壳串成项链手链，他就说以后给我最贵的&lso;贝壳&rso;。

还有金禄珠宝一开始其实叫福禄珠宝，是我爸听说我被学校同学起外号叫&lso;葫芦娃&rso;，一生气才改叫了金禄珠宝。

&rdo;

徐翘的叙述不太有前后逻辑，听起来乱糟糟的，但这样真实不设防的样子，看在人眼里反倒有些可爱。

程浪静静地看着她，在她停下来后才问：&ldo;你不怪他吗？比如他沾赌这件事。

&rdo;

&ldo;当然会怪。

但他是因为我妈走了，那段时间很崩溃，才会沾染赌瘾，那染了瘾又不可能说戒就戒，这些年他也有努力在改，多数时候还是在正经做生意的。

&rdo;徐翘撇撇嘴。

&ldo;那给你找后妈这件事呢？&rdo;

&ldo;这个还好吧。

&rdo;徐翘看看天花板，&ldo;我妈留给我的信里，就跟我说，如果我爸给我找了后妈，让我不要怪他，他还年轻，没道理终生不再娶，而且我的成长过程中，总需要一个&lso;妈妈&rso;，来陪我做爸爸做不到的事。

女儿跟后妈本来就这样嘛，我把她当成我妈妈的替代品，她把我当成日常生活里的附加任务，谁也不跟谁交心，挺公平。

&rdo;

程浪的眉头轻轻皱了一下：&ldo;在我面前可以说实话。

&rdo;

&ldo;这就是实话啊。

&rdo;徐翘一愣之下又从他这话里听出点别的味道，&ldo;而且什么叫在你面前啦，你有哪里比较特别吗？&rdo;

&ldo;特别在于……&rdo;程浪想了想，&ldo;我听得出你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rdo;

&ldo;……&rdo;意思是他特别聪明呗？

气氛破了，徐翘回过神来，发现自己不小心矫情了一把，跟这男人讲了太多，开始埋头吃饭。

程浪也不勉强追问，当作无事发生，等到晚餐结束，才再次开口：&ldo;以前跨年夜在家做什么？&rdo;

&ldo;看看电视之类的，零点抓着我弟放仙女棒。

&rdo;徐翘答完，警惕地看看他，&ldo;干吗，你吃完饭还不走？&rdo;

&ldo;走去哪里？&rdo;他扬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