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相隔半个世纪，我依然感觉得到那一股骚动。

事情旋涡似的越滚越大，忠诚之地嗅到血腥，肾上腺素立刻加倍分泌，蠢蠢欲动。

那几个星期的遭遇很可能在泰瑞莎&iddot;戴利心里种下疯狂的种子。

&ldo;应该是口巴，我想。

&rdo;我说。

&ldo;她活该!让她学到教训。

她爱跟男人厮混，还希望名声不会臭掉是吧?&rdo;老妈身体坐直，一副正气凛然的模样。

&ldo;后来，她马上开始和麦特&iddot;戴利交往。

他已经爱慕她很久了，但她从来没注意，直到她发觉可以利用他。

麦特这家伙是个老实人，泰瑞莎她爸不介意两人往来，只有这样出得了门。

&rdo;

我说：&ldo;所以老爸才会那么讨厌麦特&iddot;戴利，因为他抢了他的女人?&rdo;

&ldo;差不多。

当然，他们本来就看对方不顺眼，&rdo;老妈将手上的银器和其他三个类似的小玩意儿排在一起，弹掉不知道哪里来的小颗粒，从等待清洁的银器堆里拿了另一个小圣诞装饰。

&ldo;麦特一直很嫉妒你老爸，你老爸比他帅上一百万倍，我不骗你，而且很受欢迎，不只是女孩子，连男生也觉得他很棒，很有趣……麦特只是个无聊小鬼，死气沉沉的。

&rdo;

她语气里堆满往事，胜利、苦涩与恶意交织在一起。

我说：&ldo;所以麦特一旦抢到他的女人，就不断炫耀?&rdo;

&ldo;不只如此。

你老爸那时去应征健力士的驾驶，对方向他保证只要有人退休，这工作就是他的。

可是麦特&iddot;戴利已经进了酒厂几年，他老爸也是，认识不少人。

泰瑞莎的事情之后，麦特跑去找工头，跟他说吉米&iddot;麦奇这种人不适合健力士，反正每份工作都有一堆人应征，没必要雇用可能惹麻烦的人。

&rdo;

&ldo;所以老爸最后只能当泥水工。

&rdo;我不是在开玩笑。

&ldo;我叔叔乔伊让他去实习，因为泰瑞莎的事情之后不久，我们就订婚了，你老爸如果要养家，就非得有工作不可。

&rdo;

我说：&ldo;你手脚真快。

&rdo;

&ldo;我只是看到机会就去抓而已。

我那时十七岁，已经大得能让男孩子回头了。

你老爸他……&rdo;老妈的嘴巴不见了，手上的布扭进圣诞装饰的缝隙里扭得更紧。

&ldo;我知道他还是迷恋泰瑞莎，&rdo;她过了好一会儿才说，而她眼中闪过一道倨傲的光芒，让我仿佛见到那个扬起下巴的女孩，从这间厨房的窗子看着狂放不羁的吉米&iddot;麦奇，心里想着他是我的。

&ldo;但我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