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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的工作人员都被审查。
秘书和警卫人员不用说,连炊事员老穆、司机老王也没幸免。
这两位服务处的老职工兢兢业业,&ldo;文革&rdo;前曾在刘伯承元帅和王尚荣副总长家做服务工作。
&ldo;文革&rdo;开始,随着这些首长的落马,他们就被审查过。
这次又被隔离审查,心里能痛快?审查结束后,尽管领导说破大天,都不愿再去首长家服务了,省得闹心!
司机老王回处里开起了拉货的大卡车,后来调到了卫生部工作。
老穆因有高血压,受不了刺激,早早就退休了。
在那个年月里,母亲一人远在北京命运未卜。
我们兄妹几人只能互相搀扶着艰难度日。
位于东山区的军区大院,那片我们成长且熟悉的地方,我们不敢去。
一是怕遭白眼伤自尊;二是怕因父亲的问题给各位叔叔阿姨们找麻烦,因此自觉地与它拉开了距离。
在最困难的时候,我们得到了为数不多的几个朋友的帮助。
每年回京探亲的20天的假期,几乎全都用在上访打听父亲下落上。
特别是粉碎&ldo;四人帮&rdo;后,为我们带来一丝希望,我们成了中央和军委信访办的常客,搞得那里的接待人员见到我们都烦烦的。
除此之外,就是四处投信,要求与父亲见面。
在北京的后海、鼓楼一带,党、政、军领导居住较集中的区域,见到哪家大门气派点,就往信箱里塞一封,指望着哪一天奇迹能够出现。
二哥还给在民航工作的、曾在广空服役的华国锋女儿苏玲递了信。
我们的执著终于感动了上帝,1978年春节后,我们得到了一次与父亲见面的机会。
记得见面的前一天,专案组到我们家,对我们交待了若干项&ldo;不准&rdo;,说阎仲川没定性,什么都不能说。
第二天,一辆华沙车拉着我们全家在北京城内转了老半天,终于拐进一个院落。
熟悉北京的母亲认出来是翠微路中央组织部招待所。
把我们带进房间坐定后,父亲被带了进来,现在想起来父亲当时的模样都倍感心酸。
父亲被推个光头,穿着一身被扒掉领章的旧军装。
由于刮胡刀被没收,没有条件刮胡子,只能每次推头的时候用推子将脸上的胡子一块儿推掉。
腿关节本来就有伤,事后听父亲说,关押期间,刚开始每半年才放风一次。
后经不断斗争,争取到每周放风两次。
由于缺活动、缺太阳,关节软化,腿脚显得特别不利索,感觉整个人仿佛短了一大截。
最让人难过的是父亲一口牙,出事前还是好好的,现在除前面一颗已变了形的门牙呲在外面外,整口牙都掉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