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一个念头就是&ldo;赶快逃跑&rdo;

他以为自己部队就在附近，几个乳臭未干的孩子好对付。

他试着扭了一下，感觉左腿震痛，右腿没事，再看看绳子捆得是否结实。

这一试不打紧，那个显哥对他踢了一脚，还用越南土话骂他，警告&ldo;老实一点&rdo;

&ldo;把刀给我，让我剁了他&rdo;另一个孩子抢刀就要砍。

&ldo;笨蛋，你砍死他，我们拿什么交换？我们抬那么辛苦，不就是为了去找铁公鸡换上几十枝自动步枪回来吗？

几个毛孩子的对话，叶王渠听得一清二楚。

他观察地形，自己是在一个猪圈里，一头大肥猪正懒洋洋躺在旁边，对周围事无动于衷，偶尔哼哼两下。

猪圈外，一排排破落简陋的尖顶吊角搂隐藏在茂密树丛下……悬崖呢？部队遇袭的山谷呢？听不枪炮声，部队现在在哪？

正疑惑间，放哨的学生忽然喊道：&ldo;显哥，武少旋喂猪来了&rdo;&ldo;你们几个在这干什么&rdo;是个女孩的声音。

&ldo;没干什么&rdo;放哨的搪塞道。

一个十四五岁，皮肤黝黑，脸瘦瘦的的女孩，背着篓子走进猪圈，看到一大堆人，吓了一跳，什么也没说，赶紧退了出去，显哥骂了一句&ldo;她肯定又报信去了，这女娃最喜欢告黑状了，她会误我们大事的，赶紧把他藏起来&rdo;他们七手八脚往叶王渠身上堆稻草。

没过多久，刚才那个喂猪的女孩带了一个三十来岁摸样的女人走到猪圈边，她头戴尖斗笠，穿得相当整洁。

小孩们慌张避让，&ldo;‐‐栗明老师&rdo;

&ldo;他是谁？&rdo;

&ldo;中国俘虏&rdo;

&ldo;你们从哪弄来的&rdo;

&ldo;五里坪，从悬崖上掉下来的&rdo;

&ldo;你们不上课，原来是去那么老远的地方？&ldo;

&ldo;显哥说山上打仗，我们去看热闹，结果这人从悬崖上掉下来，显哥看他装束说不是我们的人，就拉回来了&rdo;

&ldo;你们报告了吗&rdo;

&ldo;猴子去了&rdo;

女教师仔细打量了一下俘虏，叶王渠觉得她和中国的老师差不多的样子。

皱着眉头，表情严肃。

她问：&ldo;你是中国人&rdo;

&ldo;是的&rdo;

女教师很惊奇叶王渠会说地道的越语，又问：&ldo;你来我们这干什么？&rdo;

&ldo;打仗，自卫还击&rdo;叶王渠本想讲中越开战是因为越南人背信弃义的话，女教师打断了他的话：&ldo;我不懂这些，你去跟我们部队的人说吧&rdo;她面向孩子又严厉说：&ldo;这没你们的事情了，都给我回去上课，少旋你看着他，等公安过来去处理，&rdo;

&ldo;他会跑吗，我不敢一个人看&rdo;

女教师想了想说&ldo;梁智显，你干的好事，那就你看着吧&rdo;女教师刚走出去，忽然又回过头，问：&ldo;你是中国人，中国哪里？&rdo;

叶王渠回答&ldo;武汉&rdo;

我很奇怪地问班长，他明明是广西人，怎么换了地方呢。

班长说自己也是随口编的，大概新兵连有好几个武汉兵，各个嚣张跋扈，不象广西人，总在边境被小小的越南人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