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看着她道：&ldo;这个秘密，以后臣会为陛下守护。

我不求别的，只要你活着，活在这大殷权力的顶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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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微眼眶一热，说不出话来。

探过去握住他的手，男人的大掌温暖而坚定，他把她两手合在掌中，低声说：&ldo;这里风大，别着凉，回帝寝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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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前面走着，他跟在身后，不长不短的距离，是近臣对天子的臣服与保护。

不过今夜天气很好，星光映残雪，她矮下身子从廊庑下眺望天际，伸手一指，&ldo;你看那颗岁星，多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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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循着她所指的方向看过去，依稀想起小时候，两个无所事事的人，也常在冬夜看星星。

小时候相依为命，如何长大就不能呢？

他伸手把她举起的臂膀拉回来，&ldo;风灌进袖子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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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头看他一眼，脸上挂着没心没肺的笑，&ldo;我总觉得袖子太大，除了灌风没别的用处。

待我叫人做两个不漏风的，说不定能飞起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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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她幼稚，连哄带骗地，把她拉回了小寝。

两日之后的朝会上，解决了诸多零碎的政务，最后盖侯的事终被提起了。

少帝坐于黑底银钩的髹漆方屏前，手中的简牍慢慢打开，又慢慢阖上，&ldo;诸君意下如何？盖侯自文帝时期起便固守朔方，朕倚重甚甚。

前几日这封奏疏已经到朕手中，我与相父俱感震惊。

盖侯当了二十年王侯，根基深厚，朕是怕，若此时开罪他，那条秦道上便真要走马了，到时候朝廷如何应对？&rdo;

她是有意反着说，如果一口咬定要剿灭，难免令满朝文武犹疑。

适当显出一点敬畏来，反而同仇敌忾，自然有人替她说话。

果真是这样的，御史大夫举着笏板进言，&ldo;朔方距京甚远，盖侯乃一方霸主，关起门来便可自立为王。

臣固闻其与单于王庭帐下大臣过从甚密，诸君莫觉得奇怪，多次对战后，难免生出惺惺相惜之感。

不说其他，只说秦直道，便已包藏祸心，诸君在朝为官多年，焉能不查？此道于半年之前完工，半年前荧惑守心显于天际，可见兵祸早就酝酿，到如今方有奏疏上报，已属亡羊补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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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陛下守成，以仁孝治天下。

不到万不得已，决不愿动兵戈，臣等明白主上心意。

然社稷已到燃眉之际，一味的中庸，只会令朝野动dàng，百姓不安。

请陛下勿再迟疑，此事当查，不可令忠良蒙冤，但也不可令jian佞逍遥。

盖侯重兵在握，一旦反，如何平叛，乃是当务之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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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所有目光都聚集到丞相身上，丞相入定似的跽于席垫上，仿佛对一切浑然未觉。

少帝只得侧过身子，用很谦恭的姿态唤了声相父，&ldo;相父以为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