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拼命想着那时候关于那人的消息，是死是活，他甚至是痛恨那时候的自己。

为什么要翻桥，为什么要掉水里去，为什么不会游泳。

为什么，顾知足要来救自己。

为什么要穿过8年的时光，回来救自己。

为什么，为什么不让那时候的自己干脆死掉呢。

&ldo;知足，顾知足。

&rdo;长乐喊他，微微带着颤音。

有路过的驻足着指指点点，长乐冲他们吼：&ldo;看什么看！

都滚开！

都给我滚开！

&rdo;

看得人也散了，长乐还在找。

他喊的嗓子都哑了，仍是停不下来：&ldo;顾知足！

顾知足！

&rdo;

&ldo;顾知足。

&rdo;长乐看着毫无动静的河面咬着牙的发狠：&ldo;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就跳下去。

&rdo;

他是真的恨水，多少次了，游泳池，河边，都是水和他过不去。

&ldo;顾知足。

&rdo;他用手捂着脸，几乎哽咽：&ldo;快回来吧。

&rdo;

顾知足浑身湿淋淋的，他隔着老远就看见了长乐，实在没有力气马上冲过去。

他拼了力气喊了几声：&ldo;长乐。

&rdo;

对方茫然的四顾，半天才看到他，脸上的表情从绝望到惊喜。

长乐想都没想就扑了过去，顾知足阻止他都来不及，两人双双跌倒在河畔松软的沙地上。

&ldo;我身上又湿又脏你扑上来干嘛啊。

&rdo;顾知足抱怨，轻轻拍着长乐的背：&ldo;我没事啦，就是累了点，还好听见你叫我及时回来了。

&rdo;

长乐没理他，他把脸埋在顾知足的肩膀上，问到的都是腥臭味，也不知道这河里的水多久没换过了，8年前就这么难闻现在指不定能熏死人。

顾知足没推开长乐，任他抱着，实在是体力透支浑身软的不行。

他抬头看着天空，想着9岁的长乐被自己救上来的时候的情景，忍不住想笑。

肩膀上的脑袋动了动：&ldo;笑什么笑啊。

&rdo;

顾知足没说话，他轻轻抚摸着长乐的头发，过了半晌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