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距离她仅一线之隔，一个伟岸的身影，再次挡在她身前。

姜菀眉看着业火撑开的灵力屏障被击碎，剩下未化解的攻击余波，尽数落在他身上。

“业火！”

姜菀眉揽住他的腰，带着他连退数丈。

“咳咳……摊上你这样色令智昏的徒儿，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业火捂住嘴，一连咳出好几口血，“洛子衡眼下相当于化神期修为，他打死你只需一招，不逃等着为他殉情？”

姜菀眉深感愧疚，她与业火非亲非故，师傅也是随口叫的，可他已经两次以身为盾，为她挡去攻击。

她塞了一粒疗伤灵丹进他嘴里，暂时缓解他的伤势。

洛子衡清醒了一瞬，狠狠用手握住灵剑的剑刃，鲜血涌出的同时，他依靠疼痛争得了半刻清明。

他冲业火喊道：“道友，请给我一个痛快。

我撑不住了……不想死前造下诸多杀孽。

求你成全，别让我变成魔鬼……”

他知道梅绾无法对他下手，只好求助于业火。

姜菀眉一听，大惊失色。

不，洛子衡不能就这么死了，他是正道之光啊，他熬过了那么多苦痛才得以破茧成蝶。

怎能就此陨落？

不会的……他是男主，不会就这么死的……

业火唤出灵剑走上前，姜菀眉追上去，失控地从背后抱住他的腰，双眸通红，眼眶酸胀，她哽咽道：“不要！

一定还有办法救他的！

我们不要放弃他，好不好……”

洛子衡赤红的双眸里映出梅绾为他心痛的模样，原本他还有片刻的不甘心，不甘心自己还没能飞升就轻易死去。

但看到相识不久的梅绾如此真心待他，他心中的不甘渐渐散去。

如果是为了守护如她这般善良的姑娘，死亦何妨？

业火浑身僵硬，心里弥漫着难以言喻的滋味。

他以为姜菀眉游戏人间，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看似对谁都好，实则一个不爱。

直到此刻他明白他错得离谱，姜菀眉有在乎的男人，只是她伪装得太好，不到逼不得已不会被人察觉。

“你爱他？”

业火艰涩道，“为何？他哪里比我好？”

问出这个问题，业火都觉得自己可笑。

就像南大陆后宅里的那些男人，在妻主面前拈酸吃醋。

他不懂只是对一个有趣的女人产生了猎奇心，怎么就如此难以割舍，不乐意看她对其他男人好，不乐意她独独对自己不冷不热，心痛她要为其他男人舍生忘死。

姜菀眉勒着他的腰将他往后拖，“不，我没有……我对他的感情，不是你以为的那样……”

姜菀眉不知该如何解释，严格来说她是洛子衡的妈妈粉，看着幼年的洛子衡受尽苦楚，努力挣扎从泥潭里爬起来，从未轻言放弃。

即使后来逆袭成才，他也未有一刻骄傲自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