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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盖伦处长的分析报告你依然可以抵赖,但有一件事你是逃脱不了的。”
卡尔滕布鲁纳说道,“原法国第七集团军司令、地下抵抗组织负责人亨利·吉罗将军被我们关在秘密监狱里,按照元首要求是要下令处决的,结果在处决前夕被其逃脱。
一直以来,你都以这个命令已正式通知莱因哈特·海德里希而矢口否认,认为由于后者突然被刺身亡才导致了犯人逃脱。
但我们重新对整个行动进行了梳理,这个法国人一句德国话也不会说,而且还是个独臂残疾人,逃亡路上没有其他人协助根本是办不到的。
如果你伪造英国情报机关或者别的什么组织来接应更能把事情弄混,但真相是你根本没有与军情六处接过头,吉罗在逃出我们的控制范围之前的每一个关键环节都有恰到好处的工作疏漏或者隐患,而这正是因为你下令放松了管制导致的……”
卡尔滕布鲁纳在卡纳里斯面前侃侃而谈,言语间充满了戏谑,事实上,包括三驾马车和所有人都不敢相信卡纳里斯是隐藏在帝国内部的最大敌人,对元首执意在没有明显证据的情况下先行逮捕海军上将的决策感到惊诧莫名,更令人难以接受的是,事后的调查和分析结果显示元首的主张居然是完全正确的,当超越了正常失误概率的所有事件聚集在了一起之后,唯一能够解释的就是故意为之。
卡尔滕布鲁纳和三驾马车对卡纳里斯没有与英国间谍机关有所接触一致持肯定态度,这也是盖世太保原先虽然怀疑卡纳里斯但一直没有确切证据的缘由所在——他们找不到卡纳里斯叛国的动机,在金钱、美色等各方面海军上将的表现都无懈可击,也不像贝克、勃劳希契等失意高官那样对元首有深仇大恨。
作为第三帝国的高级将领,卡纳里斯拥有着足够的名望、地位和权势,是真正的帝国顶尖精英,换句话说,完全没有作案动机。
元首的意见让他们目瞪口呆:“笨蛋,他当叛徒的目的不是为了他自己,他是为了反战——这个卑鄙的、自高自大的可怜虫认为由他执行的道路才是唯一的正确方向。”
“既然你们都认为掌握了我的证据,为什么还要费尽心机地审讯我?”
卡纳里斯用讥笑的口气,毫不客气地反驳道,“按照你们的说法,我没有同党,你们也别妄想让我承认我根本不曾承担过的职责……”
“你说对了,你了解的情况我们已都掌握了,审讯你不是要从你口中得出什么结论,而是要告诉你一些不知道或者装作不知道的事情。”
卡尔滕布鲁纳站起身来,冷冷吩咐道,“把他仔细看管起来,不能让他有机会自杀,更不能让他借机脱逃。”
卡纳里斯拖着沉重的镣铐被押回了单独关押的牢房,瓦尔特·施伦堡和卡尔滕布鲁纳交换了一下眼神,问海因里希·穆勒:“你认为元首的策略会成功么?”
。
“这是一条大鱼,更是一个肥饵,他身上隐藏着太多的秘密,英国人会忍不住寂寞的。”
海因里希·穆勒晃动着脑袋,冷冷说道,“一定会有无数喽啰像飞蛾扑火一般的冲过来,就像夏天庭院里的故事一样,我们只需要准备好灯罩然后欣赏满地的尸体即可……”
第019章隆美尔的新任务
饱受胃病折磨的隆美尔从非洲回来了,他站在霍夫曼面前,神情很恭敬,但眼神中的委屈劲却无论如何都掩盖不住:一个月前,为了非洲战事能进展顺利,他特意飞回大本营索要增援,但元首以东线战场更为重要的缘故三言两语间就打发了他,让他耐心等待斯大林格勒和高加索方向胜利的消息。
为照顾元首的全局战略他忍耐了,甚至考虑到随着时间推移自身不利态势将逐步加剧的情况,他还准备主动发起进攻,寻求对英国人的震慑。
但一个月后,就在预定进攻时间发起前5天,他接到了古德里安前来替换他的命令。
他有理由感到愤怒,这不是针对古德里安的,他只是针对元首的反复无常——一个月前他要求200辆坦克和一个步兵师的增援不可得,一个月后古德里安居然能带2个装甲师、3个摩托化步兵师来上任。
虽然目前为止除了古德里安和他的几位助手,还没有一个兵踏上非洲的黄沙,但隆美尔有自己的渠道,知道这次元首绝没有忽悠古德里安——他承诺的那些部队已陆续调出东线并在进行快速增补,权限是最高等级的,而且古德里安很可能获得更多的力量——由赫尔曼·戈林装甲旅升格的“飞行堡垒”
装甲师以及斯图登特将军重新整编的精锐伞兵旅也将投入非洲战场。
“我的元帅,我很抱歉……”
霍夫曼不知道用什么词语来对隆美尔解释,因为他不能说明穿越后更改整体战略的原因,也不便直截了当地说蒙哥马利将是隆美尔的苦手——这其中既有指挥风格相克的因素,也有兵力不足的问题,他只能用温情来安慰这头沙漠之狐。
“斯大林格勒与高加索方向的战事推进得异常艰难,某种意义上原先很多人对我的建议都是中肯的,所以我决心将重点调整到南线。”
霍夫曼委婉地解释了自己“反复无常”
的原因,“至于古德里安的任命,你不要太过于惊讶——纯粹是因为我知道你身体不太理想,想让你回国疗养。
这次让你回来,一方面是希望你好好休养,另一方面则是……”
“元首,我的身体还撑得住,我……”
隆美尔很想问自己是不是已失去了元首的信任,但想了一下,已到嘴边的话又硬生生咽了下去——元首对自己有栽培之恩,将自己从一个小小的警卫营长拔擢到陆军元帅,他没法理直气壮地将这种质疑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