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瑶坐在桌边整整喝了五壶水，正在寻思着要不要小二再添一壶时，魇月躺在卧榻之上，支着手笑问：&ldo;夫人要不要再添一壶？&rdo;

拂瑶连忙摆手说：&ldo;魇月兄无需为我费心，你睡就是，切莫管我。

突然发现今晚凉风习习，夜色醉人，连窗外的月亮也别样的讨喜啊，讨喜。

&rdo;

拂瑶刚欲起身推窗，身体就被倏地压倒在他身下，低沉的声音传来，&ldo;今晚没有月亮。

&rdo;

拂瑶瞪着她，他也目色沉沉地回视她，四周一片静默。

拂瑶觉得他们此刻就像两个孩童在发生口角时，都不服输地瞪着彼此，达到以眼神威慑对方的目的。

老实说，她以前一向在这项绝技上是堪称翘楚的，玄夙每每看到她的&ldo;眼杀&rdo;绝技一出，常常被气得四肢僵硬，嘴角抽搐。

但是自从碰上了魇月这妖孽后，她才发现强中自有强中手，就如同她此刻眼睛都瞪酸了，这妖孽居然还能在眨都不眨一下的情况下，保持十分的杀伤力。

拂瑶眼珠转了转，半晌才讪讪地笑说：&ldo;没月亮，那赏赏夜色也不错，另外……&rdo;

拂瑶用手挡在胸前，笑得十分和颜悦色：&ldo;我是说……魇月兄可不可以不要靠我这么近，压到我伤口会疼。

&rdo;

&ldo;你还知道疼？我还以为你根本没心没肺呢。

&rdo;

&ldo;怎么会？我们仙界中人心肝脾肺肾绝对一应俱全，倒是……象魇月兄你这种融合了妖魔与鬼魅特质的奇葩，就不知道是否……&rdo;拂瑶拖长了声音，有意无意地瞟向魇月讽刺道。

魇月直勾勾地注视了她片刻后，突然很妖孽地笑了，只不过这笑得拂瑶背脊倏地一阵凉飕飕的，这万年大魅妖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果不其然，他突然将拂瑶挡在胸前的手抓起，扣在自己的胸口上，凑近她耳旁戏谑道：&ldo;既然夫人怀疑，不妨亲自来检查一下？嗯？&rdo;

拂瑶立即缩回手，讪笑道：&ldo;魇月兄客气，客气，虽然我略有困惑，不过我绝对相信魇月兄的鬼品和妖品，委实不必多此一举了。

&rdo;

魇月完全不为所动，手指却在她的襟扣上流连，继续慢条斯理地说：&ldo;虽然夫人不想亲自验证在下，但我倒是很想看看你的心肺到底在哪里，免得你觉得我在信口雌黄，你说是么？&rdo;

早知道道行不够，就不和这妖孽斗了，拂瑶决定忍辱负重，&ldo;其实吧，你说的诚然不错，我偶尔确实没心没肺，所以阁下的手可以移开了吧？&rdo;

魇月这才移开目光，手转到她垂在卧榻上的墨发上，放在手心把玩着开口问，&ldo;说，当日在荒野之穹，你是如何破开我布下的结界？外面有人帮你&rdo;

拂瑶眨了眨眼睛，连忙矢口否认道：&ldo;我不知道，总之我一觉醒来就在外面了。

&rdo;

&ldo;还不打算说实话么？那我们来做点别的。

&rdo;他好看的指尖又游移在她的颈项上。

拂瑶忙说：&ldo;大概是月圆之夜，旧疾发作，是以法力突然增强，才会冲开你布下的结界。

&rdo;

他似笑非笑地望着她，&ldo;有这么奇怪的旧疾吗？你确定不是在糊弄我？&rdo;

&ldo;你可以用听心，就知道我说得是不是真的。

&rdo;

他的墨瞳仿佛若有所思，&ldo;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rdo;

&ldo;大抵是很久了，我也记不得了。

&rdo;

他微微沉默了片刻后，说：&ldo;那你这段时日都和夜渊在一起？&rdo;

拂瑶点头。

&ldo;他做了你师父？&rdo;他的眸光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沉。

&ldo;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