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花园左走一百米，便是饱受赞誉的教职工食堂。

陆允信经过的时候，碰到了江甜……的外婆，程陈秀清。

&ldo;程奶奶。

&rdo;陆允信礼貌叫人。

&ldo;哎哟，你这孩子怎么这个点才回家。

&rdo;老太太眯眼看清人，朝他招招手。

陆允信走过去。

老太太把饭卡仔细地装进夹袄隔层，扭头叫师傅多拿个纸袋子，分出两个包子装了递过去：&ldo;你妈估计还没起来，第二笼还要再等会儿，你先吃着垫垫肚子，别饿出胃病。

&rdo;

陆允信推辞：&ldo;没事，几步路到家。

&rdo;

&ldo;到家自己下个面也要时间啊，&rdo;老太太不容置疑地把袋子塞到他手里，&ldo;我家小姑娘昨儿回来晚，估计起来都中午了，还不如你趁热吃了。

&rdo;

说着，拍了拍陆允信的胳膊，&ldo;你呀，就是吃太少，正长个呢，结果寡瘦寡瘦的，男孩子还是要身上有点肉，结结实实才好，你看新闻联播上那些主持人，王宁啊，罗京啊，谁不是方正硬朗，声音洪亮……对了，&rdo;她想起来，&ldo;中午和爸爸妈妈一起过来啊，叫老头给你烧排骨！

&rdo;

&ldo;太麻烦您……&rdo;陆允信见老太太弯腰，接了钥匙帮忙打开自行车锁。

&ldo;你这孩子再见外奶奶可要生气了，&rdo;老太太道了声谢，灵活地抬了刹车坐上去，&ldo;我去买菜，中午记得来啊。

&rdo;

冷风拂过，陆允信拢了拢衣领，从包里扯张纸擦了两下手，慢条斯理打开热气腾腾的纸袋……

……

江甜醒了下楼，留给她的只有一小碟咸菜。

&ldo;这才八点，你怎么就起来了，&rdo;餐桌上的老太太放下报纸，&ldo;也不穿个外套的，冷不冷啊，厨房还有粥，包子被你外公吃完了我再出去买俩……&rdo;

&ldo;不用不用，我喝点粥就好，&rdo;江甜嗅着空气中残留的肉汁香，吞了吞口水，&ldo;正好昨晚吃得多，这顿清清肠胃。

&rdo;

&ldo;也行。

&rdo;老太太也没注意，只是叮嘱江甜端碗走楼梯小心点。

待人进了房间，她摘下老花眼镜扭身喊：&ldo;老头你把中央空调打开，电费能省多少，可别把小姑娘冷着了。

&rdo;

……

江甜窝在被子里并没有感受到温度变化。

她一边给毛线说话，一边有一口没一口啜着粥，视线偶尔飘到江爸爸送的素银镯上：&ldo;我是真没睡好，满脑子都是我爸没戴戒指，我以为他做菜取下来，结果吃饭，后来一直送我回这，都没戴。

&rdo;

电话那头：&ldo;可能是你想多了，本来那些事业有成的中老年就不喜欢戴啊，遑论你爸还挺……嗯，糙？&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