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香贝瞄了一眼父亲祁山，见他还在跟烟卷玩命，不知道是没听见还是默认她可以请假，既然不出声，她就当父亲也同意，&ldo;哎，我知道，肯定往最好里织，那我回屋摆弄毛线了，您和我爸也早点歇着吧。

&rdo;

祁香贝犹豫了一下，祁向西的事情终究没有说出口。

等她出了屋，姚常玉慢慢放下手里的针线，对着祁山说:&ldo;你觉没觉得闺女跟以前不一样呀，以前做啥从来不说，现在有啥事还知道来唠唠，贴心，我这夹衣能续上棉花当小棉袄了。

&rdo;

&ldo;看把你美的，有啥不一样？还是那个鼻子那个眼，干活娇气得很，你知道她买了个手套整天戴着吗？&rdo;祁山终于卷好烟，就着油灯点燃，抽了起来。

&ldo;咳，你少抽些烟吧，这段时间你烟瘾犯了咋地，都没断过，老三给你寄来的烟丝快没了吧。

&rdo;姚常玉也顾不得纠结祁香贝的事了，开始关心老伴。

&ldo;没啥，想点事情。

&rdo;

祁山不想说，姚常玉最是了解他，不想说的能一直憋在心里，等啥时候想说了总会透漏口风的，一辈子了，也不强求这一时半会儿，&ldo;行，想吧，哎，你刚才说啥，妮儿买了个手套？&rdo;

&ldo;没跟你说吧。

&rdo;祁山斜看姚常玉一眼。

姚常玉很不服气，&ldo;跟你说了？&rdo;

&ldo;没说，她把自己做的套在外面，以为别人察觉不到，哼，我第一天就看出来了。

&rdo;祁山还挺得意，&ldo;这是知道遮着掩着了，不像以前，直愣愣地显在外面招人眼，有心眼了。

&rdo;

&ldo;哎，以前她不懂事，我还发愁，这突然懂事吧，我这心里空落落的，真不是滋味。

&rdo;姚常玉缝衣服的动作都慢了，提不起精神。

&ldo;这你就难受，她要出嫁你不得变孟姜女呀。

&rdo;祁山有些嘲笑老妻，完全忽略自己心里的难受滋味。

&ldo;早晚有这一遭，只要闺女能遇见个好人家，顺顺当当的，我这心就踏实了。

&rdo;姚常玉的心愿很简单，就想着闺女一声顺遂，别遭罪。

&ldo;这不是寻着的嘛，&rdo;祁山深吸一口，悠悠吐了一圈烟雾，&ldo;别缝了，明儿再说吧，一会儿眼又该花了，扎着手难受。

&rdo;

姚常玉揉揉眼，是有点看不清，老了，眼睛不好使了，&ldo;行，睡觉。

&rdo;

说完，铺好被子，钻进被窝，&ldo;哎，老头子，光说我呢，你咋不睡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