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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年,贯高的仇家探知了他的阴谋,如获至宝,马上予以举报。
高祖当即下令逮捕赵王张敖及贯高等密谋分子。
赵午等十余人见事情败露,很是沮丧,争先恐后要抹脖子。
只有主犯贯高依然冷静,他怒骂道:&ldo;谁让你们这样做的?不要忘了根本!
天地良心,大王确实没有参与谋反,他是无辜的!
却也遭到逮捕。
你们都死了,谁为我们赵王洗冤白谤!
&rdo;众人清醒过来,不再冲动。
于是自愿要求坐进胶封密闭的囚车,与张敖一起到京师长安接受审判。
刘邦只想把张敖拿掉,不想弄得节外生枝复杂化,于是下诏:赵王的臣子与宾客有未获允许擅自随从一起去京师的,一律灭族!
没想到这一招居然失灵了,赵相贯高与宾客孟舒等十余人都自己剃掉头发,用铁链锁住颈项,以赵王家奴的身份随同进京。
贯高对亲自审讯他的廷尉说:&ldo;一切都是我谋划的,赵王确实不知情。
&rdo;狱吏动刑,拷打鞭笞不下数千,又用烧红的铁条去灼烫,直至全身血肉模糊体无完肤,贯高始终咬紧牙关,不再说别的话。
铁石心肠的吕后破例好几次为女婿辩解,她说:&ldo;张敖娶了我们的女儿,人又老实,应该不会有异心!
&rdo;刘邦怒气冲冲地斥骂道:&ldo;妇人之见!
要是张敖夺了天下,她还怕没有女人!
难道就缺少你女儿一个不成?&rdo;不予理会。
廷尉把贯高的口供和审讯情形汇报给皇帝。
高祖感慨地说:&ldo;再怎么着,这贯高也算是个难得的壮士了!
看有没谁平时与他要好的,可以借私交去探听一下。
&rdo;中大夫泄公说:&ldo;我和贯高是乡党,平素很了解他。
这人在赵国一向以讲究节义、不受侵辱、说话算数著称。
&rdo;刘季便派泄公持节去贯高栖身的竹床前探问。
贯高抬头看了好半天,说:&ldo;这不是泄公吗?&rdo;泄公说:&ldo;是。
&rdo;于是慰问贯高的伤情,见面仍像平日一样欢洽,贯高的情绪也逐渐好了起来。
泄公趁势套问说:&ldo;赵王真的是否知道你们的谋反计划?&rdo;贯高叹了一口气,回答说:&ldo;别人不知道,老朋友你难道还不了解我吗?以人之常情,谁能不爱自己的父母妻儿?现在我的三族都被定成死罪,难道我爱赵王会胜过自己的亲人吗?实在是因为赵王确实不知情啊!
那些勾当都是我们自个儿擅自干的。
&rdo;又详细述说了当初谋反的因由和赵王不曾与闻的真实情形。
泄公入朝将这次谈话的实情一五一十报告给了高祖。
这次刘邦终于相信了,宣布赦免张敖;但仍然废黜王位,降封他为宣平侯;另遣宠姬戚夫人所生爱子代王如意为新科赵王,又一家异姓封国收归刘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