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姜毓很满意那个结果，后头叶芷柔那里派人来她这里谢恩的时候，姜毓也没有见，算是承了庄慧娘这份情。

大家心照不宣这么平平稳稳客客气气过下去也就算了，可今日……

这是一口气终于憋不住了吗？

&ldo;庄姨娘想了结何事？&rdo;姜毓凉凉问道：&ldo;滥用私刑屈打成招？这里可是王府，不说姨娘手上没有证据，便是有证据也该将人扭送官府审问。

倘若府里动用私刑的事情传出去，想是朝堂之上又要多几本弹劾王爷的折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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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届时，怕是王爷有心想护，也护不住姨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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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宅的小事为什么会传到朝堂上？因为姜毓，因为肃国公府，因为京中门阀大族以肃国公府马首是瞻，肃国公府自己手下就门生故吏无数，若是想要用奏折参死一个小小的妾室简直易如反掌。

&ldo;姨娘行事还是要看得深远些，&rdo;姜毓的眸里幽深凌厉，简单的话里意有所指，&ldo;好好为王爷的名声着想。

&rdo;

祁衡的名声已经够臭的了，若此事被朱皇后拿捏，恐怕就又豁开一条口子。

没有人在意妾室的好坏长短，一切的一切最后还是都会算在祁衡的头上，算在整个禄王府的头上。

但姜毓的意思可不可以又这样理解，姜毓在用肃国公府，在用娘家势力的倾斜来威胁祁衡？会不会总有一天肃国公府会成为姜毓掣肘祁衡的手段？

庄慧娘看着姜毓，眼里的是交错翻滚的复杂，姜毓看不到庄慧娘的心底，庄慧娘也看不透姜毓的心思。

有的时候总以为已经足够了解，可面对上面才发现，其实谁都无法猜透谁。

&ldo;妾身受教。

既如此，妾身今日便先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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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慧娘再次垂下眸，手一抬，押着叶芷柔和兰心院其他下人的婆子家丁便松开了手。

&ldo;妾身告退。

&rdo;

庄慧娘同姜毓福下身子行了礼，越过姜毓便带着自己人撤出了兰心院。

霎时间整个院子都仿佛宽敞了许多。

&ldo;多谢王妃……&rdo;

叶芷柔被婆子松开，径直就瘫软在了地上，掩着面呜呜哭泣，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ldo;姨娘……&rdo;

小芸连滚带爬到叶芷柔的身旁，抱着叶芷柔一起痛哭，登时那凄凄切切的哭声就盈满了院子。

姜毓的眉心很淡地皱了皱眉，瞥了眼那还躺在条凳上满腰是血不知死活的丫鬟，扬声吩咐道：&ldo;把人抬回去，该上药的上药，该请大夫的请大夫，把院子里都收拾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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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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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跪着的下人纷纷动起来，叶芷柔和小芸还摊在地上哭，姜毓使了个眼色让翠袖和翠盈上去，&ldo;把叶姨娘送回屋子里去，伺候更衣梳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