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秋心直口快，笑道：&ldo;你们哪里知道，人心不足蛇吞象的理！

她抓了银子在手，说不准还想要更多，可不就做起那小偷小摸见不得人的腌臜事了么？&rdo;沈紫言沉吟半晌，道：&ldo;上梁不正下梁歪，郭妈妈既然敢如此胆大妄为，底下的人焉不会照葫芦画瓢的？也不知公中到底折损了多少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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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书听了此话，垂下头细想了想，道：&ldo;依我说，莫如将这事捅给夫人听，也正好将郭妈妈撵了出去，所谓杀鸡儆猴，旁人见了，自然只有心惊的，少不得收敛收敛了。

大小姐房中蓝衣、言果都是妥当人，倒不用担心她们打饥荒的，小姐房中，我们几个也是知根知底的，不但是我，连随风和默秋，我都是可以作保的。

唯有夫人和二少爷房中的东西，因着没有指派管事妈妈，都由郭妈妈管着，这可是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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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紫言只觉得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心中着实烦闷，&ldo;你说，那向婆子聚众赌牌一事，有没有郭妈妈的份？&rdo;墨书在心里忖度了一番，也有些生疑，&ldo;这也是我的小见识，郭妈妈这样的敛财，连夫人的首饰也拿出去变卖，可知必定是等着急用了，说不准她一时手痒，和人赌上几局，输了不少，这才起了别样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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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紫言愈想愈觉得在理，道：&ldo;这事你先别声张，明日你和随风一起去，仔仔细细的审问那向婆子，想必也该有个结果了。

&rdo;墨书低头应是。

次日，沈紫言去沈夫人处请安时，见她声色又怠惰了些，不似往日一样，暗自心焦，暗地里趁人不注意，拉着海棠悄问：&ldo;我母亲这两日是怎么了？我进来看着她懒懒的，又不好多问的。

&rdo;海棠见问，因是沈紫言，也不是旁人，又见房内无人，便叹道：&ldo;夫人懒懒的也不止今日了，还有一月前头便是这么着，这几日忙乱了几天，从新又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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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紫言听了忧心不已，&ldo;这事可非同小可，母亲现在是有身子的人，怎么不早请大夫治？&rdo;海棠叹道：&ldo;哪里没请大夫，一日三顿的没断了汤药，只是不见好，大夫也说夫人思虑太过，忧虑伤脾，肝木忒旺，便露出马脚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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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紫言听了，默默无语的回了房中，因和墨书叹道：&ldo;现如今怎么就没有一个好大夫！

&rdo;墨书听着惊了一跳，忙问：&ldo;这是怎么了？&rdo;沈紫言只得将缘故细细讲明，墨书沉默了片刻，道：&ldo;既这样，郭妈妈这事可不能再惊动夫人了，免得白白惹得夫人生气，不如暂且搁一搁，等夫人身上好些了，再说不迟。

&rdo;沈紫言颇为无奈，&ldo;我就怕夜长梦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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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书劝道：&ldo;郭妈妈再如何得势，也是个奴才，有小姐盯着，还能翻出大浪不成？&rdo;沈紫言沉默着不说话了。

墨书趁机笑道：&ldo;小姐过几日便要去福王府，可曾想好了什么穿戴？&rdo;这还是沈紫言第一次独自出门，又是去福王妃，穿什么衣裳，佩戴什么首饰，的确值得好生思量一番。

沈紫言也心知墨书拿别话岔开，是为了让自己少思虑些，也就顺势笑道：&ldo;金丝八宝攒珠牡丹花倒是华丽，就是压不住，莫不如戴红珊瑚，明月铛，衣裳就穿那身白蝶戏花大红洋缎小袄……&rdo;

随风捧着用滚水烫过的玫瑰露上来，笑道：&ldo;小姐也吃了花露，润润嗓子。

&rdo;沈紫言也只吃了一口，心里到底还是放不下，&ldo;你去看看母亲歇下了没有，若是歇下了，把郭妈妈给我叫过来，我要看古董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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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风去了半晌，回来的时候气色有些不善，&ldo;夫人正午歇，郭妈妈却说夫人身边不能少了服侍的……&rdo;沈紫言笑道：&ldo;郭妈妈也会托大了！

&rdo;说着，站了起来，&ldo;既然郭妈妈不肯来，你现在就去瞧瞧那向婆子，让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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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月明（三）

墨书目光微闪，浅浅的笑了起来，&ldo;小姐放心，我会好好说说她的。

&rdo;沈紫言见墨书很快明白了自己的意思，眨了眨眼，笑道：&ldo;是该好生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