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帝定定看着他，&ldo;慧觉大师此行何意？&rdo;

&ldo;贫僧确实有备而来。

&rdo;慧觉淡淡一笑，&ldo;实不相瞒，这群野凫是贫僧特意嘱咐前来阻拦皇上銮驾的，幸好它们来得及时，免去了大祸。

&rdo;

&ldo;它们是大师所豢养？&rdo;

慧觉摇头，&ldo;也并非贫僧豢养，只不过当初云游至平风岛时偶然得见它们颇有灵性，便训导过一二，皇上应该也发现了，它们隐约能懂人言。

&rdo;

知漪并未插话，但连连点头，慧觉似乎这才发现她，对她一稽首，&ldo;小施主有礼。

&rdo;

&ldo;大师有礼了。

&rdo;知漪这些年去过几次藏云寺，对佛家礼仪略通一二，立刻熟练回礼，见状慧觉微笑。

宣帝亦颔首，&ldo;如此，还要多谢大师。

&rdo;

&ldo;不过是贫僧的分内之事。

&rdo;慧觉往外望一眼，见有几只在抖着翅膀瑟瑟望向这边，不由道，&ldo;野凫有灵，皇上乃天子，您心中不静，怒意横生，它们都有所感，所以此刻连马车都不敢靠近。

&rdo;

宣帝挑眉，&ldo;怕朕？大师这话恐怕错了。

&rdo;

慧觉疑惑，得了辇外的安德福解释才知道刚才发生的&ldo;护主&rdo;一事，大为吃惊，一直半闭的眼眸睁开往知漪身上看去。

&ldo;小施主可否再示范一次？&rdo;

闻言知漪瞄一眼宣帝，得了肯定回答这才从窗边往外一招手，笑道：&ldo;小鸭子，过来。

&rdo;

几只还在发抖的野鸭立刻欢快地叫了两声，争相飞来，在窗边蹭她手掌。

慧觉眉间多了几道深深的沟壑，拈着佛珠转动几下，似自言自语念叨，&ldo;万物有灵，凤来仪……&rdo;

第65章命数

慧觉的声音不大，但辇内静谧，不仅宣帝和知漪，就连外边守着的安德福也听到这话，吃惊之余不自觉便竖起了耳朵。

&ldo;凤来仪？&rdo;宣帝不动声色，神色平静，视线自知漪脸上掠过，&ldo;大师此话何意？&rdo;

知漪抱过一只小野凫，顺顺毛摸摸头，回头便听见这话，眼眸疑惑转去，也好奇地望向慧觉。

无论是谭之洲或太后，都从未给知漪说过什么凤女命格之事，一是她太小恐怕根本不懂，再则这种事本就不好四处喧议。

首次听到这类话，知漪当然满是不解。

&ldo;这……贫僧尚不能确定，还需再询问几件事。

&rdo;慧觉双掌合十，拿出一件类似罗盘的东西，摆弄几下，&ldo;敢问小施主，可能告知贫僧生辰八字？&rdo;

早年帮宣帝批命时，慧觉就是这般架势，宣帝还记得那盘上所绘的八卦图和十干十二支，另刻有一些佛家独有的佛文。

知漪只记得年月并不记得时辰，一问之下不免犹豫，沉默两息还是宣帝直接说了出来，此举让慧觉又饱含深意地望他一眼。

将罗盘转至对应的年月日时，慧觉念念有词，&ldo;肖虎，属木，五行缺水火二象，幼时……嗯？&rdo;

慧觉惊讶一声，再度询问，&ldo;小施主幼时是否有大难，此难与水有关？&rdo;

关于三岁时被亲生娘亲丢在雪地的事，知漪当然是记不住的，太后等人也不会特意去和她这些事，除去六岁那年问过几次爹娘，知漪再没提过双亲，此时也只能模糊点头，&ldo;好像……&rdo;

知漪回忆着脑中隐约闪过的几个模糊片段，明明是初夏，却也感到了一股冷意，不自觉抱紧了小野鸭。

宣帝朝她望来，握住小姑娘的手，温热的大掌满是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