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那么，你只搬运了其中一具。

&rdo;廖科微微眯眼，&ldo;为什么不顺便把另一具搬运出来，你就不怕冰柜真的坏了，尸体烂掉?&rdo;

&ldo;所以我上楼等维修部的同事，还是想检查一下冰柜到底有没有出问题。

&rdo;

&ldo;既然这么想，你为什么要打电话给维修部?&rdo;廖科问，&ldo;如果那通电话接通了，你是打算让他们不要来了?&rdo;

&ldo;也不是，怎么说呢。

&rdo;男人的眼弯了弯，似乎觉得这个说法有些好笑，&ldo;机器报错以后，我第一反应是打电话告诉维修部的同事，要他们不用来了，主要是怕白跑一趟，但挂断这个电话以后，我觉得他们过来看看也挺好，所以就上到一楼等他们‐‐廖警官，你总要允许别人做事有个心路历程吧。

&rdo;

廖科虽然表示了赞同，但他显然对换尸体这件事产生了怀疑，岩讼从头至尾没有说话，却在这时发出了一个疑问：

&ldo;你当时在抽烟?&rdo;

吴谢看了眼青年，微微点头。

&ldo;一整支?&rdo;对方问。

&ldo;不，半支。

&rdo;男人说，&ldo;我看到一个推着滚轮床的医生搭电梯去了负二楼……这个点很少有人会去太平间，我怕他有什么事情，所以就走安全通道下去。

&rdo;

&ldo;负二楼，你通过什么看的?&rdo;廖科问。

&ldo;电梯显示器。

&rdo;吴谢说，&ldo;我站的地方正对电梯。

&rdo;

&ldo;你是从安全通道上的楼。

&rdo;

&ldo;嗯。

&rdo;吴谢说，&ldo;那样比较近。

&rdo;

他自始至终都抓着面上覆盖的口罩，廖科觉得这样的举动很奇怪，于是顺口提议：

&ldo;你把口罩取下来吧，我们现在看不到你的表情。

&rdo;

先前还对话有条有理的男人更紧地攥住面上口罩，甚至伸出一只手挡住有可能露出来的地方，快速拒绝道：

&ldo;不行。

&rdo;

这个反应引起了廖科的注意，岩讼记录的动作也顿了下来，男人用沉默作为自己最后的固执，终于闷闷地说：

&ldo;取下来也可以，但是，他要先出去。

&rdo;

岩讼看着男人望过来的视线，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但在上司的暗示下，他还是低头收拾好笔记本，从床边站起，默默地拉开门走了出去，靠在墙边等候。

掏出锡纸包裹的巧克力糖尝了一颗，舌尖滚动着甜滋滋的糖珠气息，他想着那人口罩下的脸庞，想着那人飞扑而来的依赖，想着那人晦暗不明的视线，心绪随之起起伏伏，最终落在微凉的低谷，不动了。

表盘分针转过一个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