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可爱，又可笑。

可是她没想到，这只小鸟的喙是有毒的。

&ldo;……你是被胁迫的，对不对?&rdo;

憋了半晌才说出这句话，宋薇忍住喉间的涩然，将手放在透明的玻璃窗上，试着去贴近对方，过于温暖的呼气呵出一片朦胧的雾，她不敢错过对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但现实注定要让她失望。

&ldo;你的体质很特殊。

&rdo;女人面上尽是公事公办的态度，她拧动耳麦旋钮，好让里面的人听得更清楚，&ldo;我们在提取你血液的时候发现了一种特别的物质，这种物质其它治愈系异能者也是有可能自然生成的，但奇怪的是，我们在其它异能者身上没有找到，所以……&rdo;

&ldo;我不想听这些!&rdo;

困于玻璃壁笼中的女人狠狠砸了一下面前坚硬的窗，这一嗓吼得支离破碎，立刻让外面的人停止解说，默默地看着她。

&ldo;我问你。

&rdo;向来嘻嘻哈哈的人嗓音嘶哑，虚弱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极薄的哭腔，&ldo;你是被胁迫的，对不对?&rdo;

&ldo;……你想听我回答什么。

&rdo;怀中的记录板锁紧几分，披着白大褂的女人面上仍是一副冷淡的样子，&ldo;是或不是重要吗，你已经在这里了，难道还不够看清现实?&rdo;

宋薇不敢置信地抬头看她，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个人般呆怔地看着她。

&ldo;宋薇，这个世界的构成就是这样，你不要对我这种人怀有什么期待。

&rdo;邬童说，&ldo;会失望的，而且会摔得很惨。

&rdo;

藏在心底的最后一点期望也被轻而易举地戳碎，宋薇下意识去摸手腕上的镯子，但却摸了个空……是了，她现在只是个试验品，怎么可能会有自己的私人物品。

这样一来空间就不能用了。

明明完全不想哭，但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就忽然掉了下来，又热又烫，烧得她整个人有些眩晕，宋薇听到那人细细的叹气声，用她从没享受过的温柔语气对她说：

&ldo;别哭了，待会儿又要消毒。

&rdo;

或许真是天生反骨，泪水在这句话出来以后流得更加汹涌，于是那人便在朦胧视线中朝她微微笑了一下，轻声说：

&ldo;怎么还像个小孩子。

&rdo;

身体慢慢软倒下去，她斜靠着玻璃窗，体内暂时被抑制的药效又开始起作用，怀抱着满室温柔的劝说与宽慰，意识陷入黑甜的梦境之中。

一个蘸满蜜糖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