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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再次坐下的时候,林青玉提着的那口气才放下来。
累虚脱了,她往后一倒直接靠了下去。
喘过那口气之后,她才有心思去关注刚才到底卖了多少。
当然不会大喇喇在车厢数钱,她拿上纱布胶带,排队上洗手间挤奶的时候数。
再回到座位的时候,小脸涨得通红。
&ldo;妹儿?&rdo;林青旸眼里满是兴奋,一见她回来,就迫不及待地拉着她坐下。
林青玉没卖关子,趴在他耳边小声说了个数字。
纵是知道刚才卖的不少,可他还是被这个数字刺激到了。
这才第一站,要是之后能这样,那他们或许都不用出火车站。
接下来的几个站两人也算有了经验,比起第一次的手忙脚乱好了许多。
占到了窗户,林青玉负责叫卖拉人,而林青旸则是递货收钱。
两人配合效率高,林青玉眼尖儿,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笑容灿烂,招来的基本都是好多件一起拿的大客户。
林青旸一直在弯腰给货收钱,到最后他腰都直不起来。
全身上下没有哪个地方是不酸痛的。
但这不是最辛苦的,最辛苦的是揣着这么多钱,俩人睡都不敢睡。
生怕出现故事里,拿着刀棍上来抢劫的,或者趁着别人睡觉偷钱的。
最后一天凌晨时分,所有人眼睛都熬得通红。
&ldo;妹儿,你靠着我睡会。
没事,哥不困。
&rdo;林青旸说话的时候,声音有些有气无力,他竭力抑止要打出口的哈欠。
心疼地看着两眼无神还在强撑的妹妹。
&ldo;再过几小时就该到了。
哥,这趟没白来吧?&rdo;林青玉在窗户冰了冰手,揉眼睛的动作很熟练。
胶丝袋现在就剩最后一袋了。
沿路叫卖的时候,那些苏国人抢货的样子像是东西都不要钱一般。
后来,才知道那些人基本都是二道贩子。
林青旸眉飞色舞,他们真的挣钱了,挣大钱了,&ldo;没白来!&rdo;
东方破晓,广播里开始播放那首著名的《喀秋莎》,林青玉把头伸出窗外向前眺望。
风格鲜明的高楼大厦,让她有一瞬间分不清自己是在21世纪还是80年代。
咣当咣当,火车进站了。
随着汽笛呜呜两声,这趟列车终于到了终点。
&ldo;小鱼!&rdo;
林青旸攥紧了剩下的那个胶丝袋,顶着一对大黑眼圈,眼神却亮得惊人。
他目光灼灼地和妹妹对视。
&ldo;哥,走。
&rdo;林青玉唇角带着浅笑,下车前回过头看了眼这节呆了一礼拜的车厢。
站在月台上,林青玉回头抬头看了眼蓝天。
这六天五夜,他们爬上高原,越过广阔无垠的草原,经过贝加尔湖,在西伯利亚铁路上穿梭,最后,脚踩莫城的土地。
七月中旬的莫城尚还是初夏,温度适宜、清凉舒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