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依旧沉浸在演出和红酒所带来的荡漾情绪里，看走廊上的水晶灯也像是舞女苏胸前摇晃的珠宝。

他轻飘飘地走到套房门口，刷卡、开门，冷不丁地对上了将近两米高的保镖。

沈星择已经回来了，穿着浴袍坐在客厅沙发上核对明天的日程。

听见开门的声音，他抬头朝这边望过来，目光在衣冠楚楚的陆离身上逡巡片刻，嘴角多出了一抹难以觉察的笑意。

陶醉在感性气氛里的陆离没有错过这抹微笑，立刻还给了沈星择一个傻乎乎的笑容。

酒精造成的红晕从他的脸颊一直蔓延到嘴唇和眼角，如果再仔细看，他的眼眸里似乎还残留着丽都舞台上那斑斓迷离的光彩。

沈星择忽然感觉自己的心脏突跳了一下。

像是一具老旧的钟表，在尘封多年之后向前挪动了一秒钟。

就在这转瞬即逝的一秒钟之后，他听见陆离开始嘟嘟囔囔地说着什么，反复几次之后，终于找准了发音。

&ldo;o……dou……&rdo;

好像是一句法语。

&ldo;ondoux！

&rdo;

陆离还得意洋洋地重复了一遍。

沈星择靠到沙发上，歪着头看他：&ldo;你知道这什么意思？&rdo;

&ldo;晚上好呀！

&rdo;

陆离回答得理直气壮，强调说是丽都的侍应生亲口传授、正宗的法国普通话。

沈星择沉默片刻，顺手翻了翻手中的日程表，所幸并没有什么夜晚的活动需要带助理出席。

时间已经不早，明天开始工作就会变得紧凑。

沈星择将日程表丢给陆离，准备回房休息。

可是陆离又急匆匆地跑到他面前，开始笨拙地感谢起他委托安娜物色的那些衣物。

沈星择正想让他不必在意这种小事。

谁知陆离竟又得瑟起来，将话锋一转，反问这笔钱会不会从自己的工资里扣除。

沈星择怼他：&ldo;不如你回去脱了还我。

&rdo;

&ldo;不还！

&rdo;陆离笑得将眼睛弯成了两痕月牙：&ldo;反正您也穿不了。

&rdo;

说完这句话，他依旧脚步轻快，朝自己的&ldo;夫人房&rdo;走去，半途中还不忘回头挥挥手。

&ldo;ondoux！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