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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小洋楼楼下,彭雨摔下自行车,蹬蹬蹬爬上楼,徘徊很久,又下了楼。
直到入夜,他才摘了一朵玫瑰花,敲响了温懿可家的门。
温懿可给他开门,她似乎比傍晚时更苍白了,屋里没有开灯,她在抽一支女士香烟。
彭雨把玫瑰花送给了她。
温懿可接过玫瑰,借着窗外月光端详它,语气缥缈:“没有人给我送过玫瑰……”
她的大拇指摁在玫瑰刺上,冒出一连串血珠。
“……你是第一个。”
温懿可说。
彭雨突然冲过去,把温懿可按在窗边,恶狠狠地亲她。
但少年太笨拙,只会唇贴着唇。
温懿可笑了,她充满诱惑地说:“小朋友,我教你。”
电影的结尾,是盛大的、连绵的暴雨。
季崇舟伴着最后的雨声入眠。
他会梦见那大片大片的玫瑰花田。
会梦见剧组为了等待一个暴雨天那漫长的时间。
梦见窗外灰色水泥筑成的天台,天台上的盆景,从天台往外延伸出去的美丽景色。
梦见在那屋子里,周嘉曜教他接吻,他念着温懿可的台词,伸出手指抬起季崇舟的下巴,呼吸打在少年脸上,暧昧的、诱惑的、微微沙哑的嗓音:“小朋友,我教你。”
-十月的慈因县太阳仍然高照,那时候季崇舟刚接触表演一年多,演的第一个角色是《紫微》的武山,第二个角色是《缄默俱乐部》的方维伤。
《缄默俱乐部》是群戏,小成本,重剧本而低制作,同龄的演员很多,好多都是在校生或者刚毕业。
季崇舟交了几个朋友,但只是浅尝辄止,那些演员在表演上有各自的理论和心得,导演做出指导,很快就能调整状态,不说多出彩,至少合格。
季崇舟的状态就起伏不定多了,在私下练习好的部分,他能按照周嘉曜教他的一丝不苟地复现,这样表现出来的演技导演通常认可;可一旦有意外,季崇舟便不得不中断表演,去寻找周嘉曜。
演员朋友们大抵觉得他傲慢和怪异,说话又少,便不和他再多来往。
《缄默俱乐部》拍到一半,周嘉曜说给他接了新片,是爱情片,金蝴蝶奖的班底。
在来之前,周嘉曜就率先和他说过:“这个角色说有难度也有,说没有难度也没有,你站在镜头前,就已经是半个彭雨在那里了。”
彭雨是观察者。
他寡言少语,又有青春期暗暗的叛逆。
剧本上已经为他设计了足够多的细节表现人物,而不需要周嘉曜再多费心思。
“眼神很重要,决定你是否能演出这个角色的灵魂,”
走在前往慈因县的公路上,绿化带在车窗外滑过,成为一道绿色的虚影,周嘉曜凝望着季崇舟的侧脸,那时候季崇舟才十九岁,非常年轻,脸颊两边还有未完全褪尽的婴儿肥,“不过这部戏就是一次尝试,不要太有压力。”
抵达小镇,剧组的生活制片迎接他们,他们花费了半天时间整理小洋楼,置办基本的生活用品,总算住下,开启了长达四个月的拍摄生活。
季崇舟选了三楼能眺望玫瑰花田的那个房间。
周嘉曜是想要他选二楼两个卧室之一的,这样他们能住在同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