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小芫抿着唇，将目光瞥向别处，不敢与他对视。

一时榻上的气氛沉默的有些诡异，约莫过了半盏茶的工夫，元小芫终于开口道：&ldo;妾身心里堵得慌，有件事一直想问，却怕王爷怪责……&rdo;

在她说前半句时，齐王就已经猜想出她所指何事了：&ldo;与你无关，一切皆出于我本意。

&rdo;

元小芫僵住，悄悄去看他，这面前的男子语气早已不似从前的冰冷，深眸看她时，也尽显温情。

可他显然是在说谎，太子被刺杀的事，怎么可能完全与她无关，先前明明是要对陛下行刺的，怎么会忽然改变目标，且直接要了太子的性命。

&ldo;想说什么便说。

&rdo;

见她不语，只是呆呆地望着，齐王松开手坐起身来。

元小芫抿着唇靠在榻的最里侧，确定齐王并没有生气，这才敢壮着胆子道：&ldo;不管怎么说，他也是兄长，那日幸而王爷及时赶到，我也并未受辱……&rdo;

元小芫觉得，顶多教训一下便可，直接取了性命，有点过于残忍了。

这番话她没说出来，不过言下之意，齐王听得出来。

&ldo;兄长？&rdo;他冷冷地扬起嘴角：&ldo;他可从未当我是兄弟。

&rdo;

齐王侧过脸，元小芫看不到他此时的神色。

&ldo;皇室无情，向来如此，父子相残，兄弟相杀，即便我不出手，也会遭他人毒手，不如先下手为强。

&rdo;

以太子的心性，一旦得势，绝对不会对宋府之事善罢甘休。

&ldo;王爷。

&rdo;

元小芫伸出手，碰到他冰冷的指尖时，不由颤了一下，齐王回过脸来，薄唇微动：&ldo;你可知我母妃？&rdo;

元小芫摇了摇头，握住他微微发颤的手，心里猛地一揪。

原来齐王四岁便丧了生母，得知她生母临终前与他说的那番话时，她似乎明白为何齐王不愿对太子心慈手软了。

平白无故，静妃为何要齐王莫要听皇后的话，这当中的确有古怪。

只是当年他年幼，没法去查，如今有能力，可时间已久，事情早已随着陛下的禁令而遗忘。

齐王说着，双眼噙泪，元小芫头次见到他这般神情，一时不知怎么宽慰，只是紧紧握住他的手，用无声的语言告诉他，有她在，有她陪着……

齐王阖上眼，深深地吸了口气，良久才出声：&ldo;终有一日，我会亲自问他们。

&rdo;

他们？除了皇后，还有谁？

没等元小芫问，齐王睁开眼，在烁烁的烛光下，显得格外坚毅。

&ldo;还有父皇。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