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门，王大林一拐弯进了刘局的办公室，老汉正在电脑键盘上练&ldo;一指禅&rdo;，王大林一进门就挨个柜子翻，老汉翻了他一眼，继续忙自己的，一会王大林从书柜的角落翻出一条烟，塞进怀里，老汉笑咪咪地看着他&ldo;给我留两盒&rdo;，王大林正色道&ldo;培训能不能安排别人去，开发区的案子我刚上手&rdo;，刘局沉思了一下，&ldo;这我说了不算，曾副局长主管刑侦口子，把想法给他说一下，他也是老刑侦了&rdo;。

王大林没话了，两人说了会闲话，王大林就一拍屁股走了。

二十一

办公室的动作挺快，给王大林打电话，说车票已经买好，下午八点的夜班车，王大林突然产生了一个大胆的念头，他给高佳打了个电话，&ldo;佳佳，你在哪里?&rdo;&ldo;在所里，怎么了?&rdo;&ldo;你听我说，我马上就得出差，现场我去不了了，但你必须再去看一次，你听好，我同意你的看法，张权一家三口肯定死于谋杀，还记得我在垃圾桶里捡到的那根软管吗?我在家作过实验，刚好可以套在煤气罐出气嘴，应该是在现场使用过的，再想想一家三口的死状，孩子很安祥，女主人没有挣扎痕迹，但脖子上有瘀痕，男主人被宽胶带捆住手，粘住嘴，是粘住嘴，鼻孔附近没有粘痕，说明什么?

当时一家人正在休息，有人进来，打昏了女主人，捆住男主人，没有吵醒孩子，从厨房搬出煤气罐，接上软管，然后……，佳佳，他这么做有什么目的?&ldo;高佳那头沉默了，王大林思维转得太快，她一下没跟上，&ldo;大林，你的意思是，他要杀人只管把煤气拧开就是了……&rdo;

&ldo;对，对，他这样费事地干，就一个目的，那就是当着张权的面杀掉他的妻子和孩子，他把管子伸到张权妻子和孩子的鼻子下，让他们吸入了大量的煤气，最后轮到了张权，喂，佳佳，你在听吗?&rdo;高佳惊了一下，&ldo;哦，是的，你的分析，让我有点害怕&rdo;

&ldo;佳佳，听我说，这是一起谋杀案，我们对现场的处理还是过于简单，他在杀害张权前一定逼他说过什么，或是做过什么，或者他要张权交出某样东西，如果是这样，那就保佑凶手没有得到吧，佳佳想想他家的环境，他是做木材生意的，家俱几乎全是木质的，我相信里面肯定有机关，佳佳，我没办法再去现场，只能靠你了，明天你再去一次现场，从家俱着手，听着，如果真的找到什么，谁也别说，等我回来，不出意外，我时天下午就回来了…&rdo;高佳还想再说什么，王大林把电话挂了。

二十二

王大林坐上班车，方向不是培训基地，而是克市。

到达克市已经是十一点了，王大林关掉手机，用公用电话给克市刑警队的副大队长李明打了个电话，上次克市的一起抢劫杀人案，王大林和他一起蹲守了三天，两个人成了好朋友。

李明听说他来了，很高兴，开了个车就赶了过去，王大林已经找好了宾馆，放下随身物品，就被李明拉上了车&ldo;走，先去吃饭，今天加班，我也没吃饭&rdo;。

李明点了几个菜，在王大林的要求下只上了啤酒，&ldo;说说吧，又什么案子&rdo;，李明干了杯中酒，&ldo;你们局以前有个叫张权的你有没有印象?&rdo;李明想了一下，&ldo;我九九年参加工作，印象里没这个人&rdo;，王大林点点头，&ldo;他九三年离开公安队伍，已经十五年了&rdo;&ldo;怎么回事?&rdo;&ldo;他死了，一家三口&rdo;，李明点点头，&ldo;你先别急，我们队上的内勤老陈，干了三十年公安，局里的各个口子他都干过，你说的这人他一定认识，明天，我带你去找他&rdo;，&ldo;别，兄弟，你叫他来吧，我等不了&rdo;李明笑了笑，打了个电话。

约十分钟后，一个约五十出头的胖老汉进了饭馆，李明冲他招了招手，给王大林介绍了一下，老汉没等坐下就伸手从盘子里夹了块肉放时嘴里，&ldo;老伴晚上不让吃饭，就吃了根黄瓜，可饿死我了&rdo;，王大林看了看他的肚子，笑了，忙招呼服务员加了套餐具。

作者：中游骑兵　回复日期：2009-5-2812:52:00

二十三

王大林给老陈倒了杯啤酒，&ldo;想向您老打听个人，张权您还记不记得&rdo;，老陈愣了一下，&ldo;张权，他怎么了?&rdo;&ldo;死了，小王负责调查他的案子&rdo;。

老陈放下筷子，&ldo;说起张权，我对他印象挺深，八十年代初我在治安口子，他在刑警队，当时他也算是破案能手，下手狠，社会上的小混混都怕他，工作起来很拼命，是当时刑警大队副大队长的热门人选&rdo;，&ldo;那他为什么辞职&rdo;，王大林打断了他。

老陈喝了一口啤酒，&ldo;这事你亏是问我了，我在史志办干过几年。

他的案子我看过，九三年那年抢枪袭警案，你听说过吧&rdo;他指指李明，李明想了一下，点点头&ldo;听说过，嫌疑人被当场击毙了，抢了他的枪吗?&rdo;

老陈摇摇头，&ldo;那时候社会很乱，团伙犯罪很猖獗，他和他的搭档去执行任务，晚上回来的路上，被人袭击了，他的搭档叫什么来着?你的老上司，曾什么?&rdo;

李明接了一句&ldo;曾泰&rdo;&ldo;对，对，曾泰胳膊上中了一枪，后来在博斗中，嫌疑人被击毙，奇怪的是，在枪击报告中，曾泰是被人用自己的枪近距离射中了胳膊，嫌疑人身上中的四枪子弹却是张权枪里的，而且两支枪上都有曾泰的指纹，调查笔录上，曾泰说自己的枪被抢了，他用张权的枪还击，张权却什么都不说，由于死者是个当时市里最大的流氓团伙的头目，死有余辜。

事情就没进一步调查，事后张权就辞职了，后来听说当了大老板。

&rdo;&ldo;曾泰呢，他现在在哪?&rdo;李明吃惊地看着他&ldo;不是调你们那当副局长了吗?&rdo;&ldo;曾副局长&rdo;，王大林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