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渊闭了闭眼。

最后才说，&ldo;孩儿巡抚清江县第二年，差点被歹人害死。

若不是月娥为我挡了那一刀，孩儿此刻早已去地下见父亲和雨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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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老夫人是知道的。

她点了点头，宋渊又继续说，&ldo;月娥一条命虽救了回来，却是再不能生育了。

有一次，我陪她去寺里上香，寺里的高人给我卜了一卦。

说咱们家有个女儿是丧门星转世，会克死双亲。

我原本是不信的，可后来的一件事情却由不得我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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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老夫人微微蹙眉，&ldo;你是说你被夺职那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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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隆十年，宋渊本有机缘擢升为黄州同知的，不知何故，上面又下了命令，让宋渊继续待在清江县。

&ldo;你真是糊涂啊。

&rdo;宋老夫人摇了摇头，说道，&ldo;你可知道那年擢升为黄州同知的李代，在永隆十四年被杖毙在昭狱。

如果是你到了黄州，那杖毙的可就是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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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渊闻言，刚刚还理直气壮的声音一下子低沉了下来，&ldo;可即使是我去了黄州，那也不一定和李代是同样的结果吧？！

&rdo;宋渊越往后说，越是心虚。

陈月娥曾劝慰他，如果是他擢升为黄州同知，定然不会和李代一样，他的能力不知比李代强多少，说不定过两年就又升迁了呢。

当时宋渊也是这般想的，可如今却觉着不对劲。

永隆十四年，朝中多少官员因为&lso;大礼议&rso;事件被拘到昭狱，能活着出来的，也都是终年不能再入仕。

可沈雨柔刚生了宋琬没几日就去世了，这也是不争的事实。

宋老夫人看着宋渊不说话了，又瞪了他一眼，&ldo;你好好想想，琬儿六岁之前你几乎就没有和她亲近过，好不容易从清江县回来了，你又天天骂她。

即使这样，她何曾对你有过一声怨言。

冬天她怕你冷，给你做冬衣，做暖袖；夏天怕你热，又每日为你煮解暑汤，凉好了才让人端给你。

这等孝心，就是咱们青州府里也难找出来第二个，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那高僧定然也有卜岔的时候，你怎能因为别人的一句话，就否认了这么一个好的女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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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缕端着茶果盘过来，看到宋琬驻足在房门前。

宋琬也看到了金缕，她刚要摆手示意，就听金缕笑道，&ldo;小姐，你来了怎么不进去呢？&rdo;

金缕的声音不大，若是里头有人说话定然听不见，可屋子里现在一片寂静。

这声不大不小的话正好能听得一清二楚。

宋老夫人没想到宋琬这时会来，那她刚才和宋渊的对话定然都被宋琬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