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你的精神海……”

白榆用勺子搅着碗中的周，眼睛看向对面的伊尔西，状似无意地问道：“我的意思是，要不要再找医生来看一下。”

&esp;&esp;果然，还是避不开这个问题。

&esp;&esp;伊尔西在默默在心中叹了口气，抿嘴抬头的一瞬抓住了白榆眼中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

&esp;&esp;担心、害怕，还有后悔

&esp;&esp;后悔什么呢？

&esp;&esp;伊尔西慌乱地垂下眸，盯着粥中的海勒肉，“多谢阁下关心了，这都是老毛病了，平时用药可以控制得住。”

&esp;&esp;他顿了一下，一边压抑自己的情绪一边继续补充：“昨晚只是意外，下次一定不会打扰到阁下的。”

&esp;&esp;“也不会影响到我们的合作。”

&esp;&esp;不愧是最成功的商人，当他再抬头时表情完美无缺，语气恭顺又周全，仿佛黑夜褪去也将他的脆弱与不堪一并隐藏。

&esp;&esp;但白榆还是听见了平静下的尖锐。

&esp;&esp;“我不是这个意思。”

白榆嗫嚅道，他没想到伊尔西的反应这么激烈，握着刀叉的手收得很紧，连指甲盖都泛起白色。

&esp;&esp;黑色的眸子不禁微黯，自责与悔恨再一次充斥在心脏：说起来，伊尔西的精神海疾病多半是因为当初救援自己造成的。

&esp;&esp;面对白榆的低落，伊尔西猛然察觉到自己的敏感与偏激。

&esp;&esp;心脏最柔软的地方被敲了一下，他努力将声音放柔，让它听起来不要那么公式化，“阁下，这个我当然知道。”

&esp;&esp;“只是这么多年真的习惯了。”

&esp;&esp;这句话伊尔西真的没说谎，他已经逐渐习惯了谈判桌上对手的幸灾乐祸，习惯了亲近朋友的同情怜悯，每个和他有利益瓜葛的虫都怕他又希望他命不久矣。

&esp;&esp;白榆听得更加窒息了，气氛仿佛一瞬间降至冰点。

&esp;&esp;伊尔西不明白白榆情绪的转变，但作为生意场上最成功的雌虫，他也从来不会让话题尴尬住。

调整好情绪，将装着黑咖啡的手绘描纹杯放在右手一侧。

&esp;&esp;金色的长发搭在肩头在阳光下波光粼粼宛若名贵的丝绸，他扬起一个标准的微笑，声音仿佛有些无奈，却又顺理成章地把话题扯到他同样关心的问题上：

&esp;&esp;“阁下，昨天您的交易只说了一半。”

&esp;&esp;时间总是在这种时候流逝得格外缓慢，伊尔西面上平静，但心里乱如杂草，他不知道雄虫要做什么事情，而自己究竟能不能帮到他。

&esp;&esp;白榆沉默地咀嚼着，直到将嘴里肉完全咽下。

他抬起头，对上伊尔西的眼睛正式而又很直接地提出他真正的需求：

&esp;&esp;“我需要钱。”

&esp;&esp;伊尔西愣住了。

&esp;&esp;钱，对于任何一个雄虫都是最廉价的东西，他们可以通过娶很多很多雌侍来理所应当地获得巨额财富。

&esp;&esp;白榆仿佛看见了一只瞪着蓝色眼睛的疑惑猫猫，于是又立刻打了个补丁：“很多很多钱。”

&esp;&esp;足够买很多大型仪器，数不清的药剂，还有雇佣边缘星的星盗团……

&esp;&esp;伊尔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如果只是钱的话，他最不缺的就是钱。

&esp;&esp;有些话开了个头往下就好说多了，白榆想到今天早晨收到的回复邮件一边理清思路一边说道：“并且我希望星河集团可以开展关于与帝国狗血故事大全

&esp;&esp;光影绰绰，将两虫的影子合二为一，他们很是默契，伊尔西没有询问白榆为什么会产生这个想法。

白榆也没有问伊尔西到底相不相信自己。

&esp;&esp;他们就像茫茫大海上两座孤独又昏暗的灯塔，在暗藏汹涌的漩涡中借着彼此的光亮相互慰藉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