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另外四具尸体

&esp;&esp;江晓和方敬言赶到现场的时候，天空灰蒙蒙地压了下来。

&esp;&esp;第一案发现场是一家废弃多年的工厂。

破旧的招牌上，油漆七零八落地挂在半空中，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样貌。

绿色的爬山虎钻过厂房墙面的缝隙肆意生长，将整个建筑包裹成巨大的怪物。

&esp;&esp;刚走了没几步，尸体独有的腐臭味扑面而来。

没有意外，梁叶脸色惨白的站在角落，只是这一次他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样，攥紧了全身所有的关节，控制不住地颤抖。

一旁，何乐神情也有些不太好。

&esp;&esp;“师傅，里面怎么样？”

江晓一边穿戴防护用品一边说。

&esp;&esp;“烂一块儿了。”

詹志信指了指里面，“你们自己去看看吧。”

&esp;&esp;一楼上锁的房间里，几具尸体呈现不同的腐烂程度，它们像是加热的蜡像般不断地融化在一起。

死者脸上的肌肉组织纠缠、扭曲，早已分不出谁是谁了，只能凭借着头骨的数量大致分辨出有四名死者。

&esp;&esp;融化了表皮组织的眼眶格外圆润，每一个人好像都在不怀好意地瞪着江晓。

凭借人力已经无法处理尸体，几名警员拿着铁锹，一铲一铲把腐化的尸体送进保温箱。

&esp;&esp;大量的尸水源源不断地从尸体里渗出，在地上纵横交错，互相交融着。

从业这么久，江晓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景。

&esp;&esp;整间屋子的墙壁上，黑色苍蝇来回徘徊，发出嗡鸣。

不同高度、形状的喷射状血迹用力扒在墙皮上，每一寸血迹都在还原残暴的凶杀过程。

&esp;&esp;江晓拖着沉重的情绪走了出来，很长一段时间，脑海中都是屋内的画面。

眼前忽然多了一瓶拧开的矿泉水：“喝口水。”

方敬言递上水瓶，“如果这是第一案发现场，那么加上邓永学，死的就是三男两女。”

&esp;&esp;江晓揉了揉眉心：“这么多条人命，又是一桩大案。”

&esp;&esp;“敬言，你也来现场凑热闹了。”

詹志信站在两人身边，“之前让你出现场就和要你命一样，今天倒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詹志信打量着江晓和方敬言的关系。

&esp;&esp;“闲着也是闲着，过来逛逛。”

方敬言笑着说。

&esp;&esp;“这又不是逛街，有什么好来逛的？”

&esp;&esp;“顺路……”

方敬言指了指江晓和自己，“顺路就来了。”

&esp;&esp;“从这里，到繁华里社区大约在3公里左右，邓永学被捅了一刀竟然能走这么远。”

江晓一边说一边回头看向来处。

&esp;&esp;“江晓，你在怀疑什么？”

詹志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