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云在床上静若寒潭，修真课程的暂时解脱，令她连晨食的诱惑都懒得理会。

她指尖轻擒住小金在她脸颊上嬉戏的尾尖，有一搭没一搭地揉弄着。

一时之间，人与蛇皆默然，空气中却流淌着一种莫名的和谐。

良久，感知到门外有异样灵气波动，沈清云这才松开小金，起身下榻，推门而出。

门扉轻启，果不其然，阿颜立于门外，衣角微湿，沾染了清晨的露珠。

沈清云目光掠过那点点露痕，转身步入内室，面容依旧淡漠：“进来。”

阿颜捕捉到她情绪的微妙变化，入室后悄无声息地阖上门，步伐轻得仿若无物。

沈清云坐于梳妆镜前，借窗外透进的微光，审视着身后的阿颜。

望着那张脸，她心头莫名浮现出昨晚梦境的片段。

若是，上官颜与白颜真能结合，诞下的后代是否便是如此？

未及深思，她便在心中狠狠唾弃了自己一番。

她确是痴狂，竟会想象两位修士孕育生命……

沈清云在心灵深处给自己一记重击，坚定信念：唯有男女，方为天地正道，阴阳调和之至理。

其余，皆为旁门左道！

为修真界所不容，尤其是云起宗门……

“昨夜如何？”

她开口问道。

阿颜立于沈清云背后，头颅低垂，似知任务未尽，姿态比初生时更为卑微。

“主人，是属下无能，无论何种责罚，属下甘愿受之。”

语毕，她跪伏于沈清云身后。

沈清云持梳的手一顿，望向跪地的阿颜，面无波澜地放下手中玉梳。

她轻轻整理着鬓边碎发，雪白细腻的手指与漆黑长发交织成一幅淡雅的墨色画卷，仅一眼便让人心旷神怡。

梳理完毕，沈清云一挥袖，跪地的阿颜化为虚无，取而代之的是一具栩栩如生的傀儡。

沈清云拾起傀儡，置于梳妆台上，对仍赖在床上的小金言道：“真是无用之物。”

小金：“……”

不是在说我吧？

它一跃而下，跳至梳妆台上，望着重归傀儡之身的阿颜，竟觉几分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