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将至，辞旧迎新。

家里堆满各种年货零食，江瑜大饱口福，嘴都块吃秃噜皮了。

狄兆偶尔也陪着她吃点，但更多的是在帮她剥壳，看着她吃。

江瑜怕他无聊，便想跟他聊聊过去：“哥哥做神使多久了？”

“也没多久。”

“没多久是多久？”

对于神使来说，百年也不过弹指一挥间。

在江瑜到来之前，狄兆并没有具体的时间概念，无论多久，都过得像是一天。

“没细数过，也可能很久了吧。”

“这样啊，那哥哥就是老牛吃嫩草了。”

“瑜儿嫌我老了？”

“既然哥哥是长辈，过年可要发红包给我！”

原来她是惦记这个，现在他们两个人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小日子，没点仪式感怎么行，她就算不说，他也打算给她准备。

“放心吧，到时候哥哥一定封个大红包给瑜儿。”

江瑜顿时欢欣雀跃，蹦跳着又扑进狄兆怀里。

“最喜欢哥哥了！”

怀里人散发出的无限活力，令狄兆感到有些不真实。

她总是如此的活泼可爱，像是生命的源动力。

他很想开口询问，却又觉得自己是在杞人忧天。

最终，他只摸摸她的头。

“哥哥也最喜欢你。”

年夜饭狄兆做了一桌子菜，其中还包括江瑜经手过的饺子，她也想有点参与感，但狄兆只放心让她单纯地将肉馅包进饺子皮里。

虽说成品的样貌是丑了些，不过饺子皮的形状总归是无伤大雅的。

除夕夜要守岁，狄兆提前备好了一堆烟花爆竹，这些东西，用来活跃气氛、打发时间再合适不过了。

空中燃放的绚丽烟花照亮了整个庭院，远处也不停地传来烟火的声响，江瑜兴奋地呼喊，这些都是不曾有过的新奇体验，两个人的生活，与一个人相比，还是有很大不同。

可改变是要付出代价的，一个人的时候，不需要为对方操心，也不需要额外做那么多事，轻松自在，除了……孤独。

热闹过后的寂静总是格外地有存在感，为了不冷场，江瑜主动找着话题：“哥哥会觉得我麻烦吗？”

“我怕你会消失。”

他还是把心底的担忧吐露了出来，就算实在没必要，也想一遍遍确认彼此的心意。

狄兆答非所问，江瑜有些摸不着头脑：“什么？”

“我怕你的出现只是我的一场梦，我甚至想弄清楚，你是不是真实存在的，这一切是否只是我的幻觉而已，”

江瑜走上前，抱住他：“现在哥哥知道了。”

每当他露出脆弱的一面，江瑜就会变得乖巧懂事。

他小心翼翼地捧起她的脸颊，指尖抵着她的嘴角，把她亲够了，才继续说道：“嗯，瑜儿活着，我也活着。”

我们都活着，而活着的意义，就是去爱对方，爱自己。

他们都是第一次，也许不太懂怎么去爱，但他们都会为了彼此而改变，不会的事可以学，前所未有的生活可以一起创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