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寻欢抬头，眼中有火焰在燃烧。

&ldo;阿飞身体好吗?&rdo;

荆无命答道：&ldo;现在还没死。

&rdo;

李寻欢继续问：&ldo;他受了哪些伤?&rdo;

荆无命知无不言：&ldo;膝盖中了银针，背后中了诸葛钢一拐，前胸中了郭嵩阳一剑，又被在下抽了数十鞭。

&rdo;

也就是说，阿飞的武功就算没全废也毁了大半，凭他自己的实力逃出来是不可能的。

事实也确实如此，这些日子阿飞努力调息，也仅仅恢复到勉强能走的程度而已。

荆无命听李寻欢一直问阿飞的情况，一句都没有提起林诗音，显然更关心阿飞，如此说来，李寻欢和阿飞果真是那种关系了?

&ldo;你想好了吗?&rdo;

李寻欢点点头，眼里的火焰涌出，燃烧了他整个人。

他在这一刻再没有丝毫落魄沧桑之感，他的眼睛重新发出光彩，变得无比的锐利，他愈发像上官金虹了。

荆无命听见他痛苦的压抑的声音传来：

&ldo;我选……&rdo;

他顿了一下，很快控制住情绪，再开口时平静无波。

&ldo;林诗音。

&rdo;

然后李寻欢就化作一团白光，飞快奔向左边天字牢。

……

&ldo;李寻欢选了林诗音。

&rdo;

荆无命来到地字牢房外，对阿飞说道。

&ldo;你意外吗?&rdo;

阿飞摇摇头。

&ldo;我早料到。

&rdo;

荆无命没有在阿飞脸上看到失望的情绪，这让他非常生气，为什么，为什么直到此刻阿飞还是不觉得痛苦?难道被人抛弃、被人辜负、被人背叛，不应该觉得痛苦吗?

&ldo;他害死你，你还是不怪他?&rdo;

&ldo;他无论对我做什么，我都不会怪他。

&rdo;

阿飞盘腿坐在床上调息，望着牢房外的荆无命，想劝劝他，&ldo;你知道吗，如果你真的喜欢一个人，你就不应该怪对方不喜欢你。

&rdo;

荆无命不能理解。

假如天底下所有人都是污秽的，便显不出荆无命的肮脏，若天底下所有人都是干净的，荆无命这样的人要怎么存活?他只能把大家一起拉向地狱，只能去折磨别人，这样才会得到一点安慰。

他不相信阿飞不难过，他以己度人，实在小看了阿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