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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晌午的时候,李进带着碧姑和三个小丫鬟,站在后园子门口恭候着荣贵大驾光临。
等了半个多时辰,李进的腿都站得发酸了,连荣贵的影子也没见着。
小丫鬟香墨擦了擦额头上面的汗珠,噘着嘴说道:“早就过了晌午,要是还不来,我可不等了,都要被晒晕了。”
李进转过头问碧姑:“你和殷三儿怎么说的?时间没弄错吧?”
“怎么会弄错,我说的就是今天晌午!”
碧姑十分肯定地答道。
李进讪讪一笑,说道:“那我们就再等等吧,贵伯有岁数的人了,事情又那么忙,咱们既然想请他老人家吃饭,等一会儿又怕什么。”
香墨鄙视地看了一眼李进,说道:“少爷真是好脾气,可惜人家不一定领情呢。”
碧姑峨眉一蹙,说道:“香墨,别没大没小的,少爷是你能说的么?”
李进好像没听到香墨的揶揄,拍了一下脑袋说道:“哎呀,菜要是放凉了,可显得咱们没有诚意。
香墨,你快和玉琪回去看看,把凉了的菜撤下去,吩咐厨子重做。
熊掌倒是不打紧,不过也要再热一热。”
香墨本来就不想再等了,听了李进的话后,翻了个白眼,边拉着玉琪便跑进了园子。
“少爷,香墨这孩子越来越没规矩了,不过她本性挺好的,你别往心里去,我后面说说她。”
碧姑看李进的脸上不自在,便劝解着说道。
李进望着远处,淡淡地说道:“不怪香墨!
谁叫我这个主子没骨头呢?”
晌午的时候,荣贵还没有起床,殷三儿在屋外急得团团转,也不敢敲门。
“干爹不会是忘了吧?这都什么时候了,要是还不去赴宴,岂不是耽误了我的婚姻大事。
干爹啊,您老人家可不能光顾着自己,我也是光棍了二十多年的人哪!”
殷三儿好似热锅上的蚂蚁,忽然听到荣贵在屋中咳嗽了一声,便仗着胆子,趴在窗户边说道:“干爹,您老人家起来了么?咱们该去园子里赴宴了。”
荣贵隔着窗户问道:“什么时候了?”
“已经过了晌午,我看您睡得香,也没敢叫您起来。”
“去小崽子那里吃个饭,倒是不打紧,可我下午还要和汤禀望商议织造厂的事情,真是误事!
怎么不早点叫醒我?”
荣贵有点生气了。
殷三儿听着荣贵发火,心想:“你光顾着睡女人,自己都不看着时辰,关我屁事啊。”
屋里的小兰春好像刚睡醒,她昨晚被荣贵折腾的够呛,身上一点儿力气也没有,见荣贵下床穿衣服,便拉着他的胳膊,撒娇说道:“老爷,人家不要你走,我要你陪我睡么。”
荣贵回身摸着小兰春的手,猥琐地一笑,说道:“小乖乖,老爷有事情要办,等晚上再陪你睡,听话啊。”
荣贵走出屋门的时候,被阳光刺了一下眼睛,顿时觉得头重脚轻,身子骨有些发飘。
“干爹,你小心着脚下。”
殷三儿见荣贵的步子有些虚浮,连忙搀住了荣贵的胳膊。
“唉,到底是老了啊。”
荣贵叹息了一声,内心感慨睡女人比挖个地窖都累,看来有必要弄点虎鞭酒喝喝了。”
荣贵住的地方,离后园子倒是不远,走了不到一刻钟,便远远地看见李进带着碧姑和红药,在园子外面恭候着自己。
李进看见荣贵过来了,距离还有十多米远的时候,便小跑着来到荣贵近前,握着荣贵的手一阵摇晃,说道:“贵伯,可把您老人家盼来了,有日子没见到您了,我这心里真是想您啊。”
说完,好像触动了心肠,鼻子一酸,眼泪当场掉了下来。
碧姑和红药都看傻了,被李进的无耻惊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殷三儿在旁边十分不屑,心想:“你亲爸爸死了,也没见哭,这拍马屁的功夫比我还厉害啊,我这个干儿子倒不如让给你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