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冷了，沈喻裹着偏厚的外套，更衬得他脸色雪白。

只是眼圈更重，看起来确实像快要过劳死了。

“不行……”

他有气无力地摇头。

“可是……”

沈致知还想劝说。

沈喻的手机在这时响了，是应怀瑾的消息：小鱼，好久没见到你了，好想你呀。

明天是周末，我们出去约会怎么样？下面跟了一个亲亲的表情包。

约会？约什么会，约会高考会加分吗？沈喻面无表情地退出聊天框，不要占用我的学习时间！

沈致知问：“谁的消息？”

沈喻机械式回答：“应怀瑾，他约我去约会……”

听到应怀瑾三个字，沈致知的脸色一变，原本想要阻止沈喻继续玩命学习的念头瞬间被咽了下去。

“对了，哥哥，你刚才想说什么？”

“……没什么。”

沈致知僵硬地扯了扯嘴角，语气生硬道，“好好学习，需要什么就跟哥哥说。”

学习好啊，学习得没时间跟应怀瑾见面那就更好了！

跟江存川在一起，总比跟应怀瑾在一起靠谱吧？沈致知如是想着。

江存川会用身体力行告诉沈致知，他想错了。

“脸色这么差？”

江存川睨着沈喻青黑的眼圈，微微蹙眉，实则心疼不已。

“没事。”

沈喻摇了摇头，又拍了拍自己的脸，强打精神，“今天要学什么？”

江存川却啧了一声，皱眉把他面前的卷子和学习用具全都收走，又拉着他往外走：“今天周六，休息一天。”

沈喻啊了一声：“可是小叔你不是说今天要讲那道题……”

“我改变主意了。”

江存川回头瞪了沈喻一眼，“身体吃不消要早点跟我说，难道学习比身体还重要吗？”

沈喻抿抿嘴角，轻轻拉了拉江存川的衣角，软声说：“我错了，小叔你别生气。”

江存川确实生气，气沈喻硬撑着却不和他说，但也气自己只顾着如何提高沈喻的成绩，而没有注意到少年苍白的脸色。

沈喻的身体一直不好，他怎么就一时疏忽，忘了呢？“小叔，高三学生都是这么过来的，我没事。”

沈喻亦步亦趋地跟在江存川身后，小声为自己辩解。

哪怕是前世，他一边兼职赚钱一边熬夜学习，不也熬过来了？所以沈喻不解，江存川有什么好生气的？江存川抿着嘴不说话，把沈喻带到了一间收拾好的客房里，不由分说地把他推到了床上。

在沈喻惊诧的目光中，江存川硬邦邦地说：“睡觉。”

……原来是单纯让他睡觉啊。

沈喻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