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斯大笑起来，虽然记不得自己10岁时是否有深更半夜要出去的感觉了，不过他相信，那时白天里从不作响的窗户对孩子来说半夜里也会发出声响的。

&ldo;我猜我父母一定会以为有小偷闯进来了，但等我镇静下来后，我听到爸爸还在楼下卧室里打着呼嗜呢。

我向外一看，见到斯坦尼站在我家车道上，正抬头看呢。

他身体摇摆，好像有大风吹着他似的，实际上只有一点微风。

路易斯，我本来以为他不会来的，你想，对一个醉鬼来说，清醒的人是不会把他说的话当成一回事的。

他好像大声对我喊‐‐我猜他自己以为是在小声说呢‐‐&lso;孩子，是你下来、还是我上来领你？&rso;&rdo;

&ldo;嘘‐‐我对他说。

心里怕得要死，因为我怕会吵醒爸爸。

他才不管我有多小，都会狠劲地鞭打我的。

&lso;你说什么？&rso;斯坦尼问，声音比原来的还大。

要是我父母住在这边靠路的房间里，我会吓跑了。

不过他们住在我和诺尔玛现在住的房间里，靠着河边那边，因此他们可能没听见。

&rdo;

&ldo;我敢打赌你匆匆忙忙地跑下了楼梯，&rdo;路易斯说，&ldo;乍得，你不再喝一杯？&rdo;路易斯已经比往常多喝了两杯了，但今晚似乎没事。

今晚好像多喝是尽义务似的。

&ldo;再来一杯。

你知道啤酒在哪儿放着，你去取吧。

&rdo;乍得边说边点了一支烟。

他抽烟等着，直到路易斯坐下来才接着说：&ldo;不是。

我可没胆量从楼梯下去，那样得经过我父母的卧室门口。

我顺着葡萄架一下下地尽快溜到了地上。

我跟你说，那时我吓坏了。

不过更怕我爸爸，虽然跟斯坦尼去上山到宠物公墓也挺令人恐惧的。

&rdo;

乍得吐了口烟雾说：&ldo;我们两个上了山，一路斯坦尼踉踉跄跄，他肯定又喝了许多酒，闻着像掉进了酒桶里似的。

有一次他差点让一根树枝刺穿了喉咙，不过他带了锹和镐。

我们到了宠物公墓后，我想他可能会扔给我锹和镐，让我给狗挖坑，然后他自己会醉得晕倒了呢。

但是他好像清醒了些，他告诉我说我们还得往上走，翻过那个枯木堆，走进林子里，那里有另一个坟场。

我看着斯坦尼，他醉醺醺的，几乎都站不稳，又看了看枯木堆说：&lso;斯坦尼，你不能爬那个枯木堆，你会摔断脖子的。

&rso;但斯坦尼说：&lso;我不会摔断脖子的，我不会，你也不会。

我能走过去，你可以拖着你的狗和我一起走过去的。

&rso;他说对了，他像丝绸般毫不费劲地翻过了枯木堆，甚至都没向下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