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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德士一向圆滑的作风忽然派不上用场。
他蛮想勉为其难,拿英国式绅士精神来搪塞一下,解释为何对这桩骇人听闻的事件守口如瓶,不料却踢到铁板。
他比手划脚,连忙解释。
&ldo;人家若有话向你吐露,&rdo;他卖力地找话讲,&ldo;你也不了解状况啊‐‐你会无法下判断嘛。
你就‐‐哎,我跟你们说‐‐我只单纯地认定他神智不清了。
不可思议,真不可思议。
古今中外没听说过有人这样做的,懂吗?&rdo;他充满困惑的蓝眼珠巡视屋内一伙人,努力想表达出那个似是而非的论点,&ldo;没有人这样做的!&rdo;他气急败坏地说下去,&ldo;直到昨晚我都无法置信。
然后我突然想到‐‐假如他终究是所言不虚,该怎么办?或许真有个谋杀犯正逍遥法外。
就因为这样,我才安排了菲尔博士和蓝坡先生陪我在这儿守望。
现在我恍然大悟……都明白了。
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rdo;
&ldo;这个,我们几位知道,&rdo;警察局长抢着接腔,&ldo;你是说,他把谋杀他的人名字跟你讲了吗?&rdo;
&ldo;没有。
他只说‐‐是家里的一份子。
&rdo;
蓝坡的心猛跳。
他不觉将手掌往长裤的膝盖部分直抹,像要搓掉什么似的。
现在他很清楚昨晚主任牧师会想到他;他也记起当桃若丝&iddot;史塔伯斯打电话来通报马汀已出发的消息时,桑德士曾不痛不痒地解释过,说赫伯特在紧急关头是个好帮手,这理由过于牵强,不足采信。
现在才算把话挑明了说……
还有两眼哭干了的桃若丝,那空洞的淡淡苦笑,仿佛诉说着&ldo;好罢,又能奈它何呢&rdo;。
菲尔博士则甩手杖敲着地板。
至于桑德士,他正直视太阳,像要望穿晴空,藉以赎罪似的。
沛恩拱着背,灰灰的小骨架缩成一团。
班杰明爵士歪着脖子看着大家,像一匹马一样站在转角。
&ldo;好啦,&rdo;警察局长顺理成章地说,&ldo;我看我们终究还是得向赫伯特撒下天罗地网……&rdo;
菲尔博士瞥了他一眼:&ldo;你有没有遗落什么呀?&rdo;他问。
&ldo;遗落什么?&rdo;
&ldo;比方说,&rdo;博士思索着说,&ldo;上一分钟你还在质询沛恩。
那你怎么不问问他对此事知道几分?总得有人将提摩西的书面声明送到典狱长室内金库放妥吧。
他晓不晓得写了些什么呢?&rdo;
&ldo;啊,&rdo;班杰明爵士从一厢情愿的想法中猛地被拉回现实,&ldo;啊,是啊,当然啦。
&rdo;他扶一扶夹鼻眼镜,&ldo;好,那么,沛恩先生?&rdo;
沛恩用手指去搔下巴。
他咳了起来。
&ldo;或许如此吧。
我个人认为你的话全是无稽之谈。
要是史塔伯斯果真透露过这样的线索,我相信他会跟我讲一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