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温暖的手轻轻覆住她的双眼：&ldo;别看了。

&rdo;

程驰感觉手心慢慢湿润，他只能紧紧抱住她。

&ldo;没事没事，&rdo;苏淼在他胸口蹭了蹭，抬手拍拍他的背，&ldo;关了电脑手机，不看就行了，做作业，不能让他们得逞。

&rdo;

第二天中午，苏淼去电信买了张新的手机卡换上，只把新号给了最亲近的家人和朋友。

下午程驰去找杨翊伦，他果然不肯帮忙，而且神情拒人千里：&ldo;我没空。

&rdo;

程驰并不意外，从口袋里拿出张叠起的纸递过去：&ldo;我建议你查一查这个评论id，不算帮苏淼，算帮你自己。

&rdo;

杨翊伦这才从书本上抬起眼睛：&ldo;你什么意思？&rdo;

&ldo;你知道我什么意思。

&rdo;程驰扯了扯嘴角。

杨翊伦嗤笑一声，展开纸扫了一眼，然后撕了个粉碎。

苏淼以为换了手机号，对网络上的言论充耳不闻就行了，事实证明她还是太天真。

她爸的事早就传得街知巷闻，她的信息一公开，每天上学放学的时候都有人专程跑到一中校门口蹲点，就是为了看看&ldo;禽兽老师&rdo;的女儿什么样，再指着她鼻子骂两句脏话。

苏淼因为长相和流言遭受过冷暴力，可是没有哪一次这么肆无忌惮光明正大，因为这次每个上来踩一脚的人都代表着正义。

这一切程驰都看在眼里，他总是不由自主地张开手想要护住她，可是恶意从四面八方涌来，他疲于奔命，却不能替她挡住伤害。

律师函早就发到了对方那里，那个博主有恃无恐，毫无反应，反而不停地回复评论，引导舆论。

&ldo;我爸已经托律师写诉状了，&rdo;苏淼告诉程驰，&ldo;再熬一段时间，能打赢的话就能让他公开道歉了。

&rdo;

民事案子立案、审理，再加上上诉，二审，动辄一年半载，到那时候还有谁记得？苏益民的名声、事业全毁了，去哪里找公道？

程驰深知这个道理，但是不忍心把她仅有的一点希望也浇灭，轻轻抱了抱她：&ldo;肯定能赢的。

&rdo;

三人成虎，渐渐的连小区里的邻居们也开始质疑苏益民的人品了，知人知面不知心，说不定他平时那副老好人面孔根本是装出来的呢！

这天程驰把苏淼送回家，自己上了楼，正在开门，隔壁的郑阿姨神秘兮兮地走过来：&ldo;程驰啊，阿姨劝劝你，离那家人家远一点……&rdo;

程驰诧异地看了她一眼，默不作声走进屋，&ldo;砰&rdo;地用力摔上门。

他没开灯，坐到沙发上，拿出手机拨了秦筝的号码，接线声音和平常不一样，程驰意识到她在国外，不由忐忑起来。

好在秦筝很快就接了，电话里声音很嘈杂：&ldo;小驰？有事吗？&rdo;

程驰有些生疏地叫了声&ldo;妈&rdo;，顿了顿道：&ldo;你在国外？&rdo;

&ldo;在意大利……你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