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的龚添听着云淡风轻的口吻，心底像是有一把火在烧似的，火焰撩得他难受极了。

明明那时候，他还能从男人的脸上看见灿烂且温柔的笑容，连和他说话的时候，都是带着几分温柔味道的。

漫长的时间没有消磨掉他的记忆，但却消磨了边姽对待他时的温柔姿态吗？

&ldo;……&rdo;杭清感受着那头的静寂，不由有些疑惑：&ldo;龚先生？&rdo;

&ldo;嗯，对，那天给你打电话，发现是关机，有些担心。

&rdo;

杭清很快就明白过来了龚添的担心是什么。

&ldo;你有空吗？&rdo;杭清问。

&ldo;有……有空。

&rdo;龚添不自觉地愣了一下，连说话都不大流畅了起来。

&ldo;我请龚先生吃个饭吧。

&rdo;

&ldo;好！

&rdo;龚添几乎是一口就应了下来，甚至在杭清看不见的地方，龚添猛地站了起来。

杭清收起手机，就见靳刖目光紧紧地盯住了他：&ldo;是、是那位龚先生吗？&rdo;

&ldo;对。

我现在要出门，画……等画展的时候我过来看。

&rdo;

&ldo;好。

&rdo;靳刖的脾气明显软了很多，如果是宋惩之的话，这会儿使尽手段也要将杭清留下来，靳刖就只能站在那儿看着杭清走出去，等杭清都走远了，靳刖才觉得胸腔里好一阵不舒服的陌生情绪洋溢了开来。

杭清约龚添也是为了感谢他。

好歹龚添曾经也请他吃过饭，并且帮了大忙，之后他突然失踪引得人家担心那么久，倒是不大过得去。

换做真的边姽当然不会将这样的事放在心上，但杭清毕竟不是真的变态。

等他和龚添约在了一处私密性极强的中餐厅，杭清简单解释了当年消失的原因。

龚添听他一笔带过，也只是眸光闪了闪，却并没有追问。

等饭吃得差不多了，龚添才突然出声道：&ldo;边先生变了很多。

&rdo;

&ldo;嗯？&rdo;

&ldo;边先生现在脸上不带半点笑意了，是因为看见我觉得陌生了吗？&rdo;

杭清真没想到他会为了一个笑容而纠结，杭清缓缓地露出了一个笑容：&ldo;当然不是。

&rdo;只是他并不像真的边姽那样时常将温柔笑容挂在脸上，他很少露出笑容，七年下来笑的时候屈指可数，所以一时间有些不大习惯。

得到了想要的，龚添及时转移了话题：&ldo;边正先生出狱后就失踪了，不知道他是否会找上你，你要小心。

&rdo;

杭清觉得有些奇怪，龚添的口吻似乎一下子变得亲近了不少。

他点了点头，道：&ldo;你不用这样客气，直接称呼他的名字就行了。

&rdo;

龚添注意到了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厌恶，忙从善如流地改了口：&ldo;小心边正。

你需要警方的保护吗？如果你需要……&rdo;

&ldo;我不需要，我身边的人手已经足够了。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