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申机也半垂了眼。

他记得，他当然记得。

&ldo;可是……&rdo;陆无砚苦笑，&ldo;母亲应该再也不能生育了。

&rdo;

陆申机猛地抬头，问：&ldo;因为那次遇刺？&rdo;

陆无砚点点头，&ldo;本来没有那么重，可是母亲一日都没有歇过。

她的身子已经大不如从前了。

您以前在军中的职位一直空缺，母亲这半年一直在栽培封将军和陈将军。

可是这两人并不能让她满意。

我大辽与荆国之战避无可避。

父亲应该清楚母亲向来眼睛里揉不进沙子，若到时候母亲还是对他们两个人不满意……她恐怕会亲自领兵出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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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申机别开眼，眼中不由浮现长公主身上的伤。

她曾跟他出征过，惹了一身的伤回来。

那些疤痕盘踞在她娇嫩的肌肤上，去不掉。

那时候还有他护着她，可是如果她一个人……

陆申机不敢想。

陆无砚朝着他的父亲深深弯腰。

&ldo;你这是干什么？&rdo;陆申机皱眉。

&ldo;儿子没有立场要求父亲做什么，可是儿子心疼母亲。

到时候只有代替母亲出征。

&rdo;

陆无砚转身走出凉亭，朝着方瑾枝大声说：&ldo;瑾枝，走了。

&rdo;

&ldo;哦！

&rdo;方瑾枝把手里正把玩的箭矢还给陆子境，小跑着追上陆无砚。

&ldo;三哥哥，你等等我！

&rdo;她挽起陆无砚的胳膊，亦步亦趋地跟上陆无砚的步伐。

陆无砚牵着方瑾枝走到小径的尽头，穿过垂花门，便看不见了。

陆申机收回视线，他在原地立了一会儿，转身朝着马厩而去。

他牵了一匹马，立刻出了温国公府。

他朝着皇宫一路疾驰，马蹄翻飞。

等到他赶到皇宫的时候，正好是下早朝的时辰。

他躲在宫门口的垂柳之后，静静地望着长公主的软轿从宫中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