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振阳握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半天才说：&ldo;这段时间，阿婆多亏你照顾。

&rdo;他扭头，真诚说：&ldo;谢谢你，男男。

&rdo;

余男收起手机，坐直了：&ldo;不接受。

&rdo;她笑笑，面上带几分疏离的俏皮：&ldo;她也是我阿婆。

&rdo;

她的笑很晃眼，他滞了瞬，慌乱移开眼：&ldo;这个点儿，吃完在回吧?东边新开了家素菜馆，去尝尝?&rdo;

余男想了想：&ldo;好。

&rdo;

玉野斋

建在城东最昂贵地段儿，装修仿古，以中国古典风格为主，内里雕梁画栋，奢华静雅。

余男一身休闲打扮，背着双肩包，跟在白振阳身后，随意打量四周摆饰。

厅里弹奏古筝《咏梅》，包间之间以镂空雕花屏风阻隔，雅韵别致。

他们在外侧包间坐下，屏风前面是个舒服的软榻，白振阳让给她。

光看装修就知这里是烧金窟，服务员沏一壶上等杭菊，白振阳把菜单递给她。

菊花在透明茶壶里打着旋儿，水色渐渐变成明黄，白色花朵一席席舒展着绽开。

余男看了会儿，又抬眸看向白振阳，他一身妥帖干净的休闲装，身姿修长，脸部轮廓精雕细琢，左耳上那枚耳钉在灯光下隐隐发亮。

他下颌蓄着青短胡茬，俨然已不是当年穷涩潦倒的男人。

时光在变，他现在是业界小有威望的艺术家。

余男收回视线，没看菜价直接点下几道，其余交给他。

等菜期间，余男无话，白振阳试着挑起几个话题，她都嗯啊答应。

白振阳没话找话：&ldo;明天几点上班?最近没带团?&rdo;

余男靠着软榻：&ldo;被开除了。

&rdo;

白振阳茶杯在唇边一顿，她接了句：&ldo;刚办完离职手续。

&rdo;

&ldo;为什么?&rdo;

余男喝了口茶&ldo;问你女人。

&rdo;

音乐声停，厅里静了一顺，周围喧哗声，谈笑声，爆粗声此起彼涨，除去音乐伪装，也不过是人间烟火地，再普通不过。

白振阳说了几句话，最后顿住&ldo;男男?&rdo;

&ldo;余男，你在听我说话吗?&rdo;

&ldo;什么?&rdo;余男回了神，放下茶杯。

白振阳又重复一遍：&ldo;我说，她不是我女朋友，我们真只有那一次。

&rdo;话很难以启齿，但他还是往前欠身：&ldo;你能不能原谅我?&rdo;他盯着她，半刻后叫一声&ldo;男男?&rdo;

&ldo;嗯?&rdo;

余男抿着唇，脸色冷淡，白振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突然走神儿，明显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