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亭鹤的眼神宛然昙花一现后逐渐暗淡，如果许以之此时抬头的话，她一定会在他眼里看到那抹痛苦的神色。

&ldo;为什么。

&rdo;他问，声音低如耳语。

她眨了一下眼睛：&ldo;因为我们不适合，因为你喜欢的人不是我。

&rdo;

&ldo;如若我说我喜欢的人是你呢，你会答应么？&rdo;他直直看着她的头顶，视线逐渐往下，看着她秀气的鼻子，羽毛一般的睫毛轻轻颤着。

&ldo;那也不答应，我，我……&rdo;许以之仰头，情急之下说了一句，&ldo;我喜欢的人是你弟弟。

&rdo;这话半真半假，沈亭鸽那张脸谁不喜欢，但她对他的喜欢不是男女之间的喜欢，是普通的欣赏，无关风月。

&ldo;……&rdo;沈亭鹤眸中暗淡一转成了阿鼻地狱，如在刀山之中的地狱。

他原以她不一样，她不会是那第四个，可惜他还是错了，她与那三人并没有什么不一样，她最终还是喜欢上了沈亭鸽。

&ldo;哈哈哈……&rdo;沈亭鹤忽地笑了，笑得十分大声，笑得甚至有些痴狂。

许以之不安地看着他，抬手想抓住他，她心里难受地找不到突破口，堵得慌。

&ldo;沈亭鹤，你别这么笑，我……我不是……&rdo;

他冷哼一声，默然地睨了她一眼转身，正是那个转身让许以之觉得自己失去了某种珍贵的东西，心里像是空了一部分。

她站地像个木桩子一样在长廊里看他，身上披了厚重的狐裘还是觉得冷，这冷似乎要刻到了她的骨子里。

云开，日头越升越高，许以之游魂似的走过小池塘，走过小石桥，她住的院子里开了一片栀子花。

一路上她都在想沈亭鹤说的话，他那样的人，说了那样的话，确实是喜欢上自己无疑。

&ldo;小姐去哪儿了，怎么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rdo;水芙抱着被子踏出门槛，见许以之站在院子里发愣连忙将她拉进了屋子。

&ldo;水芙你说，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rdo;许以之呆若木鸡地坐在榻上。

水芙闻言，拨弄炭火的手一顿，她转身看向榻上的许以之，她这模样真像是害了相思病，还是比较深的那一种。

&ldo;小姐终于发现自己喜欢上侯爷了？&rdo;

许以之一震，眸子亮起，&ldo;你为什么这么说，我看起来像是喜欢他的样子么？什么时候的事？&rdo;

水芙笑：&ldo;小姐，你忘了一句话，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其实奴婢最早发现的是侯爷喜欢你，后来才发现小姐也喜欢侯爷，不过这是后面的事。

&rdo;

&ldo;你确定？怎么发现的，从什么时候发现的？&rdo;许以之回想着自己和沈亭鹤之间的互动，他们之间没什么特别的互动，她就是觉得他人还不错，但也仅此而已，没什么大不了。

水芙抿嘴笑着走到许以之跟前：&ldo;小姐上次见着侯爷和燕姑娘在一起时是什么表情，你自己看不到，奴婢可是看地清清楚楚。

小姐是真真在吃醋，不喜欢怎么会吃醋？&rdo;

&ldo;是么。

&rdo;许以之陷入回忆，&ldo;那更以前的呢？&rdo;

&ldo;更以前的？&rdo;水芙想了想道，&ldo;那就是小姐见着侯爷的时候特别娇气，说话都变地柔柔的，话语中不由就带了撒娇的意味。

&rdo;

许以之鼓起脸：&ldo;你为什么把我说地这么恶心，我明明没有。

&rdo;

&ldo;行行行，小姐没有。

&rdo;水芙忍着笑认真道。

&ldo;你出去吧，我想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