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晚有灯，却无人。

沈昭眸子颤动，她下意识想看明白傅允书所说究竟是真是假，可她也明白，无论真假，都已经无用。

“我如今在谷中，不比从前在尚书府差。”

月沉待她是发自内心的好，她很感激，也已经习惯了在谷中的日子。

“你能来这一趟，是我意料之外的，待你回去后，记得向尚书与尚书夫人请罪，日后我们便不再相干。”

沈昭说的是心里话，但傅允书听着，却觉得无比刺耳。

他心中慌乱，好似只能绝望地承认，他的阿昭……已经不是属于他一个人的了……

慌神间，一句话便脱口而出：“我不回去。”

沈昭一愣，她脸上的泪已经被擦干，水润的眸子带着湿气，看向傅允书时，让他心中跳动。

“我在这陪着你，阿昭……这些日子以来……难道你一次也没有想过我吗……”

沈昭比方才还要不可置信，她第一次在傅允书的脸上看到了这样任性的神情，她唇瓣动了动，眼泪要落不落地挂在脸上，还没有说话，却忽然听到外头传来了月沉压低了的说话声。

“王妃在午睡？”

“方才还醒着呢，估计是心情不好，王上您好一会都没过来了……”

月沉和银杏逐渐走近，沈昭顿时慌乱地抽回自己的手，手腕撑在身后下意识往后躲了躲。

傅允书起身往一旁站了站，眼眸只瞬间就红了。

阿昭不愿他留下，还和他生分了……

身材高大长相俊朗的侍卫在殿内站定，和软榻上红着眼的王妃保持着一定距离，只是细看下，就会察觉到这侍卫的眼也是红的。

只是沈昭此刻却没有心思去看傅允书，她心跳极快，抬手抹了一下眼睛，才放下手就看到了走进来的月沉。

月沉今日穿的是一件深蓝色衣袍，大踏步进来后却微微一怔。

他自然注意到了一旁站着的侍卫，但是王妃的模样却更叫他在意。

他几步走到软榻边，抬手捧住沈昭的一边脸，俯身轻轻问：“怎么了？又做噩梦了？”

沈昭心口扑通扑通跳，她怕月沉注意到傅允书，但是没想到他这样低柔地说完话，自己眼里的泪就流了出来。

她无措地蹭了两下月沉的手心，脸上的神情可怜极了：“王上，您去哪了……”

月沉的眉眼暗了暗，没有立即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用大拇指动作轻柔地揉了两下沈昭的眼尾，食指与无名指顺带着蹭过她的耳畔，他才道：“今日有些忙，王妃想我了？”

沈昭忙不迭点头，她伸手拥住了月沉的腰身，偏过头去的同时，对上了傅允书看过来的视线。

月沉将她回抱住，大手安抚般轻拍她的后背，压下声音轻轻说：“我也很想王妃。”

沈昭心口跳动更快。

傅允书的目光丝毫不偏移地落在她和月沉的身上，里面满是她从来都没有看到过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