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

她疑惑地抬头看月献，就见对方脸色沉沉，一看就是心里没憋好话。

“建安王对王嫂如此执着，宫中这些日子已经有了流言，还有人说他此番来京就是为了王嫂，若是能拿到他这个把柄，就算没有证人，也能处置他。”

月献声音冷静，听不出丝毫情绪来。

沈昭还没有反应过来，月沉就先冷了声音。

“胡闹！”

沈昭有些呆楞地看月沉。

对方脸上头一次带着愠怒，皱起眉厉声道：“不要再让我听到这样的话。”

月献已然回过神来，他自己都不知晓他怎会说出那样的话，错愕了一瞬，被月沉这样骂了却没往心里去，而是下意识看向了他怀中神情恍惚的沈昭。

一阵愧疚顿时涌上心头，月献磕磕绊绊想要道歉，一张嘴，却见沈昭有些懵懂地抬眼看他。

“你是什么意思？”

“再说一遍，我要做什么？”

…

深夜里。

沈昭换上一袭桃红色长裙出来时，月沉的脸色依旧极差。

她不自然地舔了一下自己的唇瓣，看都没看一眼他身旁同样神情不好的月献，走过去牵住了月沉的手。

“王上，您不放心我？”

月沉抿唇不语，显然是不高兴了。

若是放在从前，有人对沈昭这样的态度，她定然已经甩袖离开了。

只是面前人是月沉，她不由自主软下态度，像儿时对着爹娘撒娇那样，小声道：“王上，您不相信我，也要相信您自己啊……这宫中到处都是您的人，难道还护不得我平安？”

月沉被她哄得稍微缓和一些，只是依旧沉着眸子，垂眼摸了摸她身上穿着的云袖长裙。

这裙子是王妃最喜欢的一件，一直舍不得穿出来，头一回穿，居然是为了旁人……

月沉神色不悦地看了一眼身旁的月献，才收回目光，抬手轻轻捏了一下沈昭的鼻尖，低低道：“感觉到不对劲了就摔酒壶，你最重要，旁的都勿要思虑。”

沈昭眯起眸子笑了笑，柔声应下。

一旁的月献看着两人对视浅笑的模样，忍不住撇过头去，却又忍不住用眼尾看沈昭。

他简直是昏了头才会说出那个计策。

沈昭身上的桃红色衣裙太过于刺眼，月献狠狠心彻底移开目光，薄唇无意识抿紧了。

此时夜色已深，因为心中牵挂着事，沈昭晚膳都没吃下什么。

在凉亭里等到建安王时，她正托着腮吃下一口银杏为她备好的糕点。

下一刻，建安王刻意压低了的声音就在耳畔响起。

“王妃娘娘，等急了吗？”

沈昭后背一僵，就见建安王已经转到她面前，脸上带着些许得意，笑道：“我还以为月沉有多在意你，现在不也照样把你送出来了？”

他话音缓缓落下，沈昭的心却逐渐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