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在为她的话做注解，不远处的战马嘶鸣不已，有些甚至在原地直立冲撞，它们动作狂燥，连朝夕相处的骑士都不能制止，一时之间，损伤无数。

雨停歇不久，满地的泥泞粘腻，人和马都骚动混乱着，混身都沾染着污黑和鲜血，守城兵士看着这一幕，不禁大笑出声。

晨露冷冷瞥了一眼，疾声道：&ldo;等活下来再笑吧……弓箭投枪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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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参将一凛，打量着远处部分完好的敌军队旗，心中越发佩服不已。

&ldo;兵者诡道，这话不假，我先前命人在城外湿土中撒下药物，让马群发情兴奋‐‐如此剑走偏锋，也只能使敌军部分减少，真刀真枪的拼杀，即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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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声音清脆悦耳，冰雪素颜上，居然露出一抹喜悦微笑，黑眸之中，更生出无穷诡谲森冷。

整个人都仿佛沐浴在幽冥之中。

沈参将不禁轻颤，他想起昨夜之前，这位娘娘身上的凛冽之气，尚且没有这般严重‐‐是那狱中的长谈，才让她变成这般模样？！

他无暇再想，呼啸的箭羽已经漫天扑来。

……

雪峰之上，仍是如往常一样静寂飘渺，前次系上的绳结仍然完好，所有将士不带坐骑，只着薄甲攀援而上。

&ldo;这条小道，确定不会被发觉吗？&rdo;

仍有人心中惴惴。

&ldo;晨妃他们通过这条路到了栾城，忽律可汗狡诈如狐，虽说正值失子之痛，说不定也会发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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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浚居然亲身前来，他淡淡一笑，说出的话却让周围人惊怖不已。

&ldo;大将军，您是万金之躯，不该冒这个险……&rdo;

一旁的亲信焦急道。

&ldo;这条小道不为人所知，只有上古图舆中有所描绘，忽律要找准位置，并不容易。

他最有可能做的，就是在山脚设下埋伏，一旦发现踪迹，就会向大营示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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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浚胸有成竹，笑容中有一种神鬼易辟的自信。

&ldo;在不惊动鞑靼王帐的前提下，看看我们能斩下多少蛮族的人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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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敬畏地望着主帅，缓缓向上攀援，隔夜的雨水从头顶滑落，滴得通身湿滑，更增加了行走的难度。

……

岘昆行宫离前方不过两三日的路程，皇帝虽然担忧焦灼，却也只得耐着性子，等待栾城那边的消息。

他虽然不在京中，却因皇后的书信提醒，早在京中布下了天罗地网，盯牢了静王和太后的动静。

如今后方书信传来，竟是空前的风平浪静‐‐静王闭门不出，太后也尽自归隐礼佛。